“本来你也会怕!”圣元帝戏谑道,“朕还觉得你胆小包天呢!”

胡思乱想间,圣元帝大步入殿,身上穿戴一件厚重的玄色深衣,看上去仿佛没有题目,却带来一股浓烈到刺鼻的腥气。赵陆离赶紧半跪施礼,瞥见地上落下一串血迹,恍然揣测:皇上那里是在诵经,倒是杀人去了!

“无。”侍卫对关夫人实在佩服得紧。这么多年下来,她是第一个擅闯佛堂却满身而退的,别人如果像她那样,早就被砍成肉泥了。不但如此,她还让皇上取下邪物,拆了佛堂,安安稳稳睡了一个好觉。

御书房里,赵陆离等了好久也不见皇上,表情不免烦躁起来。如果能够,他永久不想带素衣入宫,唯恐她被皇上撞见又抢了去。但素衣在赵府举步维艰,不给她请封诰命,那些姬妾永久不会消停。上一世,她的诰命是老爷子为她求来的,这辈子身为夫君,便该到处为她运营。

“成心机。”圣元帝回想刚才的一幕幕,鼻端收回一声轻笑。

这份犒赏真是送到内内心去了。关素衣喜不自胜,连连伸谢,方才还淤积于心的怨念与惊骇,刹时便烟消云散,唯余深深感激。如果能帮到家人,莫说吓她一吓,就算让她立时死了也甘心。

“现在?”赵陆离惊奇地问。

咏梅、咏竹听而不闻,直接扶起关素衣朝后殿走去,站立在角落的一干宫人也尾随厥后,明显以她二人马首是瞻。本来早在好久之前,甘泉宫里的主事便是这两位大宫女,她们服侍叶蓁,同时也将她的一举一动陈述给皇上。叶婕妤大要温婉和婉、仁慈卑弱,内里阴狠暴虐、蛇蝎心肠,皇上又岂能不知?

关素衣想起血腥的佛堂,又看看桌上的头颅,这才抖动手拿起盒盖,将它掩住。难怪叶婕妤会发疯,每天面对如许残暴的君主,不吓傻才怪。她只入宫一次,归去却要做好久恶梦。

“哦?连尖叫一声也无?”圣元帝兴味地挑眉。

她说本身误入禁地,叶婕妤并未暴露惊奇或体贴的神采,而是惊奇于她的无缺无损。直至盒盖翻开,瞥见首级,她才敢笃定本身的猜想。凶手公然就是叶婕妤,不然圣元帝毫不会让她把“礼品”送过来。

“微臣不敢!微臣马上解缆!”想起旧事,赵陆离神采煞白,捧着羽檄说道,“微臣的老婆还在甘泉宫……”

她想活下去,不管多么屈辱、寒微、绝望,都想活下去。

自从皇上入魔以后,已有很多年没能安眠,要么在恶梦中醒来,要么展转彻夜,谁如果冒然靠近,非死即伤。眼看他快被心魔折磨得疯掉,关夫人竟呈现了。固然不晓得她说了甚么,做了甚么,但只要能让皇上规复明智,锦衣卫天然会对她多加关照。想必在皇上内心,她也是尤其分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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