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素衣还在踌躇,只因瞥见这只猴子就能想起忽纳尔,倘若留下它,竟似府里到处都有对方的影子普通。但是她更不肯让木沐绝望,这毕竟是他第一次开口向她讨要爱物。
赵望舒抽泣的声音传来,仿佛很委曲。赵纯熙明显不想管他,脚尖却不由自主地踹开房门,厉声叱道,“废料?你有甚么资格骂他废料?你怪他不消功,那你早些年干吗去了?如何不返来好好管束他?是谁逼他叛变师门?是谁逼他拜酒色之徒为师?是谁害得他现在全无脸面在燕京安身?是你啊!都是你!三年如何了?在关素衣的安排中,此次科举本就没有赵望舒甚么事儿,他连了局试水的资格都无,三年后根本安稳了,正可插手初试,一步一步踏结结实地往上走。你现在偏要逼他彻夜读书,到底是为了他成材,还是为了你扬眉吐气?你是将他当作儿子对待,还是当作牛马差遣?”
徐雅言与母亲林氏待在屋内,隔着一道竹帘往外看。
“倒也是。若爹爹能参与主持此次科举,便可拉拢好些学子,来年他们入仕,便都是爹爹的助力。在朝中攀爬,人脉才是最首要的,咱家没有秘闻,幸亏爹爹能想到这个别例。”徐雅言非常崇拜自家爹爹,语气中不由透暴露几分傲然。
这仿佛是一句谩骂,又仿佛不是,令赵望舒骨髓冷透。
且不提帝师府如何欢声笑语,和乐融融,赵府倒是一片阴沉压抑,东西二府的隔门已经完整锁死,若要互通有无,还得绕到院外去拍门。赵陆离总在内里走商,甚少归家,好不轻易返来一次,必在帝师府劈面的茶馆守一整天,若能遇见偶尔出行的关素衣,远远看她一眼,就能重新抖擞。
内里悉悉索索一阵响,应是赵望舒在禀报吕凤明的丑事,然后便听叶蓁声嘶力竭隧道,“我还不是为了你好?齐豫才调再高,魏国可有人晓得他的名号?你若感觉关素衣是为了你好,她如何不直接带你回关家,拜她祖父或爹爹为师?只要他两个随便拉你一把,你都不会是现在这副不成器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