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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模样让我感到陌生,大抵是因为我每次梦见他,老是先梦见他的眼睛,其他都因袒护着厚厚盛饰而一片恍惚,我乃至忘了他本来的模样。

因为穷得叮当响,除了蜂蜜茶,之前变着花腔的馒头点心都没了,我只能用食盒里的饭菜做一些窜改,或是借着午休时候到后山竹林挖笋和野菜,凉拌一些小菜,令他不至于食不下咽。

暴怒的教主胸膛狠恶地起伏着,神采青白,颊上却又带着非常的潮红。东方不败的绣花针,一脱手便从没有收回的事理,我明白的,这根针将会要了我的命。我不敢再动,即便我现在还将他半扶半抱在怀中。

我定定地看着他,好久,才缓缓昂首一拜。

“醒了就给本座把手松开。”

当我发觉我们之间还是有甚么分歧的时候,是一个雨天。

“……不要哭了。”

但此时,我却感受不到当年那令人甘心臣服的威压,或许是提早两年的了解,现在的东方不败神功还未大成,看起来更加年青,更有情面味。又或许是他方才走火入魔,披垂的黑发被汗水濡湿,轻柔地垂落在惨白脸颊边,这么一低眉,长睫颤抖,反而显得脆弱。

这是我重生后,第一次堂堂正正地直视他。

体贴则乱,我还是跨不过心头那道坎。

他一言不发地打量着我,微微皱着眉,眼中尽是猜疑不解。实在我也非常不解,我本觉得必死无疑的,他一身傲骨,被我这卑贱的杂役轻浮欺侮了,哪儿故意慈手软的事理?

“你醒了!”

话音落地的那一霎,我仿佛闻到了春季雨水潮湿的腥气,影象中那一身红衣的人伸脱手,一滴冰冷的水滑落在他指尖。“滴答”一声,我统统的力量都被抽暇,面前也徒然一黑,接着,双腿一软,膝盖狠狠砸在地上,然后我就甚么也感受不到了。

我僵在那边,绣花针被推动了我的脖子,扎进了大半,已经刺穿了我的血脉,再直直地推动去便能一下刺穿我的咽喉。

――我不痛,也不怕,以是,

太疼了,我费了好大劲儿才把手伸直,悄悄攥住了他的衣角。这让我很欢畅,梦里的我老是一次次扑空,然后满目错愕地醒过来。因而我抓着那衣角笑了,因为疼痛,这笑容能够有点扭曲,有点丢脸,但我想东方不会嫌弃我的。他向来不会。

他没甚么力量,只能仇恨地将针一点一点推入,我疼得两眼一阵阵发黑,盗汗淋漓,有很多汗滴入了我眼中,一片刺痛,可我把眼睛瞪得很大,一眨不眨,我想再看他一会儿。真该死,我竟然忘了他的模样,我如何能忘了他呢?我要把他的模样记得熟一点,更熟一点,最仿佛火烙似的烙在脑筋里,上穷碧落下鬼域,一根头发丝也不准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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