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身子一僵，转头看我。
东方抬头一饮而尽，然后苦得皱眉头，但身材很快就和缓了，神情也松了很多。我赶紧端来开水给他漱口，又往他嘴里塞了一粒甜枣，药先生端着灯，带着走路都打打盹的黄狗筹办分开了，东方俄然在他身后问：“药先生，你可有掌控？”
“嗯。”
我与东方共一个荞麦枕头，躺在硬邦邦的木床上，身上的被褥闻起来有一股贫寒的药味儿。半夜下了雨，很细很轻的雨，如有若无，只要潮湿的水汽从窗缝里漏了出去。
药先生眼睛发亮，奇道：“可你却并无中毒迹象，行动如常，这是甚么毒？”
话音未落，只听铮的一声，东方敏捷掷来第二枚银针，将第一根击落。
药先生放动手中的活，翻开盒子看了看。这盒子做工非常精美，盖子内里多加了一层薄的隔板，如许盒子里并没有积多少水，可叠鄙人面的那些药丸还是被水融开了。药先生拣出三四粒无缺的放在一边，说：“只要这些还能够服用。”
“是。”
调戏不成，我悻悻地交出碗和勺。
东方一下抬起眼睛，我也惊诧地看向药先生，但药先生脸上闪现出一种冲突的神情，他迟疑了一会儿才说：“……你们有没有传闻过神医华佗让患者饮下酒与麻沸散后剖腹剔骨疗疾的事情？”
“先生也来一碗？”我偏头看他，我与东方在一起向来不避人，但还没有谁见了一点也不吃惊的，这位药先生的气度世人难及。
“东方！！”我吓得大呼。
惟愿取，恩典完竣，地久天长。”
“不要睡太久。”
相互都说不出话了，就这么拥抱了好久，直到药先生端着麻沸散出去。
“并且我也能够说我也是来泡温泉的，是不是？”我眼睛发亮地捶了一下掌心，“如许他就没事理扎我了是不是？”
东方神采一下就沉了下来。
拥堵在人声鼎沸中，和顺灯火之下，东方向我望过来，清眸似水，乌黑饱圆的瞳人倒映出一个小小的人影，他唤我：“杨莲亭……”声音悄悄的，像是拂过耳边的轻风。
我去厨房熬了粥，放了枸杞和红枣，药先生闻见味道走出去，动了动鼻子说：“技术不错。再放点百合，更糯，还养阴润肺。”
他弯起眼睛笑了笑。我看着脸一热，他只是仓猝披了衣服，胸口大敞，皮肤因为泡了温泉而泛着红，我上前，双手拥住他，在他耳边低声说：“东方，你身材好了吧？”
干脆把他衣服扒了，给他套上我的，我肩膀比他宽，生得比他壮，他穿戴我的衣服空空荡荡，连袖子也要挽一圈，像穿戴戏服的小孩子，衬着一张冷僻面孔，更感觉敬爱。我一把将他抱到膝盖上坐着，又亲亲摸摸半天，东方不满地推开我：“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