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无惮一揖到底,慎重道:“谢过师太指导,长辈现在不好妄言,若我所料不差,不出三个月,您便能晓得。”说罢便跟着贝锦仪走了。

贝锦仪实在松了一口气:“原是曲解便好了,家师常日里提起公子,不开口地奖饰呢。”初来相遇,灭尽看上眼他的品德了,只叹惋他出身不好,现在更是连出身都不提了。

“放心吧,烦请你在四周城镇等我。”张无惮笑道,“怕甚么,灭尽师太还能吃了我不成?”实际上要真翻脸,他最多也就是丧失峨嵋派这个盟友罢了,凭峨眉这些人,还当真伤不了他。

那人长剑一横,耍个剑花想要将帘子撑住,调笑道:“女人这般好色彩,还遮……”一句话还未说完,却见赶车的那马夫伸手一拦,以一只肉掌,竟生生将他的佩剑给折断了。

周芷若听她话中很有调侃之意,又羞又恼,转念一想世人皆如此曲解也好,正掩人耳目,不令人生疑,不然张无惮几次往峨眉山跑来找个渔家贫女,也忒显眼了些。

周芷若看张无惮,听他道:“那日我们挖到的宝藏箱子另有玄机,这是周女人发明的,她颇感兴趣,因此跟着去看看。”

令狐冲听得眉头一皱,看张无惮一眼,从他神情中晓得他定是要走这一遭的,也不好多劝,只道:“惮弟,你千万多加谨慎。”

最爱好周芷若的算得上灭尽本人了,她现在想来,深觉当年汉水舟畔收徒一举大是标致,不但收了这么一个聪明聪明、资质不俗的弟子还罢了,说不定还能顺道收一名佳婿。灭尽为殷梨亭和纪晓芙的婚事告吹深感遗憾,想此事过后,峨眉同武当两派便垂垂淡了,若张无惮求娶周芷若,实在是武林嘉话一桩,正能弥补前一代裂缝。

灭尽性烈如火,平生最恨坦白棍骗,目睹峨嵋派同明教的干系好不轻易转緩,若叫她晓得了真相,那先前诸多尽力便都付诸流水了。她话是这么说,仍依依不舍抚摩半晌,方才还给张无惮。

贝锦仪和顺浑厚,初来见灭尽肝火滔天的模样,还悄悄为他担忧,见此时灭尽已然是丁燃烧气都看不出来了,心下称奇,待行出一段间隔后,方笑道:“张公子妙手腕。”便是她们中最得宠的师妹来都哄不这么快这么好呢。

周芷若见他一副“快来诘问”的神采,笑问道:“不知张公子说我甚么?”前次张无惮来峨眉时也同令狐冲一道,他二人有过一面之缘。

张无惮天然不会说破他美满是喽啰屎运,实在不说早将此事忘在脑后也相去不远了,呵呵一笑而过,道:“周女人如成心,不如我们一并前去。”他是担忧别再有一层套着,刨出了甚么玩意还得再跑一趟峨眉山,他张教主但是大忙人,没这么多余暇在路上瞎耗工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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