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此地舵主叛变一事也是始料未及,若非令狐冲机灵,此时说不定已经被擒了。张无惮先拉了拉他的手,方道:“你前脚一走,怕他们该晓得事情败露了――他们晓得你是朝着多数方向溜的吗?”
――还给你脸了不成,我是不敷格,你勉强够格,可你做了吗?他顿了一顿,继而又道:“范右使在明教的职位仅次于左使杨逍,在阳教主失落、正该有德才兼备之人站出来保持场面之时,您也一声不吭便不见踪迹了。我承认您是有大恒心大毅力之人,您为了能混入汝阳王府,自残毁颜、忍辱负重不假――可非论是现在的明教,还是二十年前的明教,真正需求的是一个能主持大局的光亮右使,而不是一个暗藏汝阳王府的卧底!”
当时因张无惮还未到分舵,下人的神经并未紧绷,听到隔间有响动便去看了,令狐冲趁机将茶盏换了。待得张无惮叫门,那丫环严峻兮兮地往茶盏中注水,还谨慎不碰到杯盖,他便了然了。
他言辞间对阳顶天极其推许,也毫不粉饰本身对张无惮的鄙弃。
令狐冲笑道:“我白日去了那间分舵,见到本地舵主,他见面就叫我‘令狐大侠’,我便晓得不对了。待到午间,便未食他们为我筹办的酒水,趁人不备溜了出来。”
范遥面露狰狞之色,心潮涌动之下,牵动暗伤,憋不住又喷出一口血来,哑声道:“张教主大费周折同我相见,怕不是单为了来奉告范某,我是个彻头彻尾的傻瓜蛋吧?”
朱子茂对他笑了一笑:“天然是早待张堂主前来了。”说着缓缓后退,自屏风后又绕出一人来。
范遥给他写了一串人名出来,道:“我是个武功高强的哑巴,在府上连个朋友都无,汝阳王和赵敏对我都非常信赖。但我为以示明净,对此等事皆掩耳不闻,这些都是比较浅层面的人,你若真想拿到秘密名单,还当从玄冥二老动手。”
灯火零散亮了起来,未几时便有个虬髯大汉一边套外袍一边冲了出来,见到是他,欣喜不堪,纳头便拜,口称:“朱子茂见鞠问主!堂主到此地界,部属竟未曾远迎,多有怠慢,还望堂主恕罪!”
张无惮深感迷惑,问道:“二十载来,您既不刺杀鞑子高层,又不肯对别通报动静,那暗藏此地是为了甚么?”为了当卧底而当卧底?还是纯真看本身的脸不扎眼,想找个为教献身的来由给毁掉?
令狐冲一听,眉头便皱了一下,却知贰情意已决,只好道:“如果遇险,便放火花求救,我在四周随时等着援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