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没事儿，没事儿，常有外埠人喝不惯，敢问公子仙乡那边啊？”掌柜的和蔼拱手，对着江湖人，客气些总没错的。
那孩子沉默的点头，嘴里还是不断的塞东西。
掌柜的在门口说了两句，阿谁孩子就摇摇摆晃的站了起来，走过来给云惟珎叩首。在这风雪交集的气候，他竟然只穿了两件薄衣，面色菜黄，瘦骨伶仃。
“该死的大胡子，就晓得给我拆台，你本日又来吃酒，我可不赊你的了，还钱，顿时还钱！”掌柜的顾不上云惟珎这一桌，直接跑去和中间人笑骂去了。看得出这两人干系极好，说是索债，可也是笑容满面。
云惟珎和碧溪到了边城，只觉到了一个全新的天下。
“云……云少爷，我们从哪儿走？”碧溪始终做不到直呼其名。
掌柜的和熟悉的门客笑骂，穿堂的冷风刮过，就是内里顶着风雪的缩着脖子过往的行人，云惟珎都感觉扎眼。
两人一人年幼，一人是女子，都没有要酒，只就着热马奶吃菜，不是他们不肯意喝茶，只是这西北的茶……不说也罢，他们有不敢尝试烈酒。碧溪捏着鼻子喝了一口马奶道：“云少爷，这马奶是坏了吧？”腥气重的吓人。
“谢少爷。”那孩子说了进门来的第一句话。
赶了几天的路，云惟珎和碧溪找了间堆栈梳洗，他们身上的银钱虽多，可也不敢高调去富豪酒楼，只在住民区，随便找了家中档酒楼。
“那些门客不是说了嘛，这么多人，总不会大家都是骗子吧？”碧溪道，她经历的最惨痛的事情就是父母双亡后，舅母想让他嫁给外埠贩子，哪知江湖险恶。
“这位客长可不能这么说。”云惟珎还没有说话，中间的掌柜就按捺不住了，“我这胡杨楼的马奶，但是全边城都数得着的。”这家店小，掌柜的身兼多职，他儿子任着跑堂、小2、传菜，是以很轻易就闻声他们说话了。
“去去去，哪儿都有你。公子来边城，必定是要见地一下西北特产，难不成我还能上花茶吗？那岂不是关公面前耍大刀！”掌柜的赶苍蝇似的挥手。
“唉，你吃吧。”看着阿谁孩子只吃馒头，不敢夹菜的模样，云惟珎用公筷给他夹了一筷子，道：“给你点馒头，不是不让你吃肉，只是你久不进食，乍然吃多了油荤，是要闹肚子的。就是现在也不要多吃，吃两个馒头就歇一歇，等过一两个时候再吃。这才是保养之道，可懂？”
“嫌冷，嫌冷，如何不把那窗子关了！”大汉指着靠门的那一扇小窗道：“就晓得挑老子的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