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下人禀告说,太子寝台旁侧妆台上的铜镜经年日久,早已不堪利用。你来之前,我特地遣人去保藏历代御用之物的纳殿,翻找出一面耐久弥新、光可鉴人的古镜。你待会让身边人一起带归去吧。”

固然夜间还是失眠,但总算毁灭去一个碍眼的隐患,朱雀心下可贵松快了些。

寝殿外厢,值夜的侍女们昏昏欲睡,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谈着,传到内间的太子耳中就是接连不竭的恍惚的嗡嗡声,更滋长了心火。

一个锋利得不辨男女的声音幽幽叹道:“真是满含痛恨的皇族血脉……”

次日,弘徽殿按例发来了赴宴的聘请。

明石脱去了巫女套装的红色上衣,光着膀子在自家天井中练剑,纤瘦的胸前肌肉紧致、初具范围……一平如洗。

“……源氏公子大人的肌肤比水豆腐还要滑呦。”一个尖细的女声高耸道。

朱雀低垂的眼睑微微抬起,泻出一丝寒光。

他不自发紧紧握拳,不长的指甲深深堕入掌心。俄然他猛地出拳,狠狠砸在面前支起的铜镜上,排泄的血珠抹在镜子边沿,挂出长长的陈迹。

那声音道:“……该死的皇兄。该死的阴阳师。过了这么多年,吾辈早良亲王终究冲破封印,重返人间。”

朱雀呆坐在恍惚的铜镜前。非常敞亮的月光从身后的窗子中照出去,无所遁形,映得镜中的幻影也半明半昧。

“朱雀哥。”

“可爱的是右大臣不解风情,强行隔绝左大臣家与源氏公子联婚。好大家缘,可要遭驴踢的!”

“传闻光君大人再一次向葵姬蜜斯求婚了。哎呀呀,提及来我还曾在桐壶娘娘宫里奉侍过,当年小小的光君就极其敬爱,一转眼就长这么大……”

已经三日多未曾相见。传闻相思难禁时候,一日不见亦如隔三秋。那么这便是十年了。

自畴前次仓促一别,光君一向未再来访皇太子宿。

侍女们横七竖八斜卧在榻榻米上,纷繁低笑出声:“又在胡吣了。说得仿佛你跟那遥不成及的贵公子靠近过似的!”

朱雀面无神采。

沉甸甸的铁质灯台哐当一声掉在了地上。

临去时,弘徽殿女御向他讨要身边带来的侍女,朱雀也全然不在乎,判定应允,头也不回。

当选的源内侍又惊又喜,自发得本日的经心打扮让这夙来冷酷的东宫也忍不住为之心折,一起上胡思乱想,做了许很多多介入中宫、宠擅专房的好梦。

弘徽殿女御在心中先盘算了主张,继而又想到一件小事,转脸对一脸和顺听话、冷静进食的太子朱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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