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
狄安娜低低咳了几声，心口更痛了。
“阿波罗。”
另一名少女嘴角隐含着一丝挖苦：“丢出去，不就是了？”
“因为我会感觉是我平空夺走了你的统统。不要让我惭愧，狄安娜。不然，我必然会让你比我更惭愧，永久地惭愧。”
狄安娜按住伤口，咳出了几点血沫。
“当为箭与光，照临长夜之暗中。”
“不畏六合崩毁，不惧日月离析；同生、同死、同命、同不忘。”
“你要，好好的……”
她一字一句地吟唱出声，用一种陈腐的韵律，悠远而绵长。
她已看不清阿波罗是何时从天上走下来的，更看不清阿波罗身后跟着的那两个白裙少女是谁。只记得万丈光芒当中，那双灿金色的眼睛如同明夜中的烈火，灼烧着人间统统冰冷与暗中。
是达芙妮。
达芙妮的神采也变了。
金色的……眼睛。
狄安娜捂着伤口，半跪下来，大口大口地喘气，眼睛火辣辣地疼。
狄安娜挣扎着要爬起来，却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勉强结痂的伤口再次崩开，痛得她几近忍不住要叫出声来。
她微微抬起手，勉强遮挡了光芒，从指缝中看去。
终究，一个熟谙却带着几分冰冷的女声在她耳边说道：“月神，早已死了。”
眼窝深深陷了下去，颧骨亦微微崛起，额头上多了一抹奇特的金色纹路。本来深切饱满有如雕塑的脸略显肥胖了些，却平增几分阳刚硬气。不知为甚么，他时不时会皱一皱眉，半晌以后又规复了原状。
第二个，倒是消逝了好久的水泽女神达芙妮。
他停了停，又说道：“或者，你是将我当作了别人？”
两位被绑架的医师相互对望一眼，此中一名立即将谁也听不懂的埃及语翻译成了希腊语：“祈求光亮之神的垂怜，替公主殿下挽复生命。”
“当为日与月，登临苍穹之浩大。”
固然她在阿波罗的光芒中甚么也看不见，却听出了那两位少女的声音。
狄安娜又咳出了一口血，尽力按着鲜血汩汩流出的伤口，拼着永久性失明的能够性，猛地昂首，直视光亮神阿波罗。
“不然，我会感觉惭愧……”
担架上这位，仿佛、仿佛、或许、大抵，是半个月火线才来过的那位塞萨利公主？
来不及跪倒的，早已被那道光芒灼得临时性失明，估计没个十天半个月，是别想看清东西了。
他瘦了。
那双令天和地黯然失容、日与月暗淡无光的金眸里，空浮泛洞，冰冰冷冷，已不带半点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