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耳浦斯与浑身抖若筛糠的欧律狄刻一起跪下,手里仍抱着他器重的琴,正踌躇着在诉求时是否要用乐声相和来博得怜悯时,一股熟谙的淡淡芳香像坠入浓稠墨汁中的一团白絮般光鲜清楚,钻入了他的鼻腔,贰内心电光火石地闪过一个动机,渐渐地抬起了头。

他在这边度日如年,而那边的俄耳浦斯则停顿顺利。

欧律狄刻再忍不住了:“噢俄耳浦斯……”

它们虽因立下大功而来之前就被俄耳浦斯忘乎以是地歌颂过一番,这群傲慢得几近目空统统的冥府生灵却半点不承情,仗着只要那位高贵的殿下能听懂它们的话语,在他们你侬我侬之际大肆讽刺,不但诽谤欧律狄刻的唇为‘艳俗得堪比掉进血盆的猪油冻’,还把圆浑胸乳比做‘旅人垂于腰际的破水囊’,就连俄耳浦斯都难逃一劫,被讽刺‘他就是靠那根小得不幸的细竹梗建议打击的吗’‘独木舟驶入了汪洋大海’。

“统治死之国度的高贵陛下,请谅解我们的莽撞――”

对这陌生的名字和丈夫慎重对待得可谓敬佩的态度,欧律狄刻颇感猎奇,她清楚他奉养的是酒与欢宴之神狄俄尼索斯,便先入为主地误认他是托了酒神的庇荫,顿时仰着头反复了次:“阿多尼斯?”

独一清楚的是――冥王一刻没有说出措置他的体例,他就一刻不能私行分开对方的身畔。

俄耳浦斯很意犹未尽地在她耳畔亲吻了下,扶她站起:“无需为至美添辉,不必为至德谱曲,毋用为至纯画衣。无缺无损的衣裳不需求修修补补,镂句雕章绘不完广宇浩大,真要论披美戴誉的神祗,唯有那位被绿色生灵们敬慕倾慕,表里如一地美奂无伦,却从不沾沾自喜的阿多尼斯可为天然的毕生佳构。”

就像丧偶的高卢猎犬终究觅回了敬爱的朋友,又如找到了巍巍依托的菟丝草,因丢了精华而失魂落魄的半圆被慈悲的上天添上了一道弧,此时现在,哪怕天崩地裂都没法再扯破饱尝生离死别之苦的他们之间牢不成破的纽带。

阿多尼斯目不斜视,如一尊标致精美的木偶,一言不发地端坐在马车上,对未知的前程一片茫然。

留着完整无用。

“忠厚的朋友是可羡的贵重财产,每当危急迫在眉睫时,他总会脱手互助。”俄耳浦斯笑容光辉,揽着她的腰:“我愿在途中为你细说,但现在是时候出发了。去求见统治此地的严肃可畏的陛下,恳请他听任我们回归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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