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多尼斯看出它在顾忌金穗花的威胁,内心更鉴定被索要的这项酬谢实则不怀美意,腔调却愈发和顺了,粉玫瑰般的颊上浅浅漾开了一对酒涡:“能不能请你奉告我呢?”

每吃掉一颗石榴籽,便会在一年中被迫逗留一个月,而它们则要贪婪很多,为图保险,一开口就要求他吃掉一全部。

阿多尼斯微微一笑,柔声回道:“既是不速之客,便轮不到我喧宾夺主地做出挑选,更不会有损此地灿艳的荣光。此次只是不测前来,若被不喜,我愿当即阔别肥饶朴素的湿壤,走去最干旱瘠薄的地盘,亦是心对劲足。”

阿多尼斯怔住了。

“你说的是真的?”

此次金穗花们可贵不给它白眼,也没有冷嘲热讽,而是可谓和颜悦色地交代它去乖乖被这最标致和顺的神祗吃掉,叫它内心即便萌发了那么一丝丝会死去的难过,也被初次被承认的欢愉给袒护了。

听着金穗花们悔得肝肠寸断的哭喊,冥石榴被握在手上,当植物神周身的氛围产生温度缓慢降落的窜改时,也痴钝地认识到大事不妙了。可呆迟笨笨的它,之前被叮咛着去担负的是一个‘乖乖被吃掉’的角色,这下环境俄然窜改,它束手无策之下,竟安之若素了。

不待阿多尼斯说话,它就心虚地弥补了句:“约莫只要实在的探险,才气查验此中的代价。”

冥石榴不肯意回绝一个来自这么斑斓的神的要求,可又不由得踌躇,低头沮丧地说:“他们铁定会奖惩我的。”

它们高大矗立,枝繁叶茂,冻裂的外皮沉墨乌黑,似受过鞭挞般伤痕累累,又如沐血而战的英勇卫兵,不因磨难伤害撤退。

哪怕是神祗,也会被冥石榴的津液生出的拘束紧紧困住,再没法等闲迈出冥土。

目睹越走越荒凉,阿多尼斯迟疑半晌,毕竟是顿了脚步,问无时无刻不乐呵呵的冥石榴:“他们为甚么要让我吃了你?”

冥石榴被它威仪所慑,神情委靡,战战兢兢,瑟瑟颤栗。阿多尼斯一边安抚着它,一边淡然地冲洁白的水仙点头表示,并不因它应为他的臣属却猖獗直言而心生愠怒,口气仍旧谦恭。

只是演技的马脚引出了阿多尼斯干脆不践诺的行动和极强的警戒心,这就超出了它们能算计的范围。

——毕竟它真记不清楚了。

阿多尼斯不再胶葛前话:“这里是哪?”

明显金穗花们算得清清楚楚,内心亮堂,就是用心用这项冥府中的知识来蒙骗初来乍到的植物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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