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冥后口入耳得一番心甘甘心的柔情辨白,是寤寐以求的奇珍,是高低求索的异宝,是贪吃希冀的好菜,现在却成了阵突如其来的骤雨,淅淅沥沥地坚固了坚土硬泥。

若唤了婚姻的庇护神,神后赫拉出来讲几句肺腑之言,饱受其苦的她定将婚姻视作权欲的幌子,感喟的堆积,深陷的欲壑。对阴司冥府的神主哈迪斯而言,他听惯了不舍人间亲朋血脉的灵魂的哭啼与要求,日复一日地坐拥富丽的黄金财产却从不赏识把玩。他的身畔是罪过,却不受肮脏侵袭。他峻厉地制定法律,整明规律,捕获埋没的灵魂,勘破藐小的裂缝,是无往倒霉的贤明统治者,却在爱情的捕获中尝尽了苦头,挨够了波折。

斯提克斯:“……”

“我的陛下,”他的视线倦怠地合着,长长的乌睫投下衰弱而动听的暗影,水润的眸雾气氤氲。他模糊发觉精力畅旺的丈夫再次覆于身上,强撑着祈求:“你若情愿不幸不幸我,就放我跟睡梦玩去。我既不会转眼就改了情意,也不会哄你一退就将闸门闭合,更不会指责究查你的情不自禁。再精干的军队也不该战役不息,撤退的手势早该呈现。急雨打伤的蕉叶要自行病愈,是用再好的膏药也消灭不了疼痛的。而最贪得无厌的采摘者也不会妄动根柢,且让我合上双眼吧。”

“不死诸神的王,我的父哈迪斯呀,”斯提克斯紧皱着眉头,看他母神甜睡的模样:“你特地点名让我前来,是――”

哈迪斯的行动微微一顿,不由俯身在那微张的唇上深深一吻,又以指腹悄悄抚去微咸的晶莹珍珠。偎依在他怀中的是更胜画师巧夺天工的对劲之作,是费经心机调和颜料也绘不出的瑰丽霓彩。他当真地谛视着本身的老婆,凉淡的眉眼垂垂迎来云开雾散,冰雪溶解。最后以轻柔动听得不成思议的腔调回道:“如你所愿。”

自被父神不问启事地揍了一顿,还严词喝令不准伶仃靠近母神,斯提克斯就感觉本身成了最孤苦伶仃的候鸟,恰好没有春季可寻可觅。乍一得了赦令,他反倒感到吃惊,带着满腹迷惑前来了。

若说克罗诺斯的子嗣的本性是纵情欢乐,身为他坚毅自律,鲜情寡爱的宗子,本色上也难逃一劫。陶罐瓷瓶或许常以厚重的沉默粉饰欲念的滚油,摆脱辔头的桀骜驽马则不听仆人呵叱地比赛心仪的妃耦,被临时按捺的情念对傲慢的明智言听计从,然扭捏不定的天平上没有耐久的赢家,一旦放松警戒被畅旺的渴求给占了上风,荏弱无骨的恋人的臂弯也敢与板着面孔的王者的严肃抗争,直到班师回程的号角被吹响,恋战的将军才起偃旗息鼓的动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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