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句充满着怨气与恨意的话语交杂在一起，云渊孤身站在那边受着千夫所指，面色未变分毫。早在他入魔的那一刻起，就推测了此番场景。
“我堂兄在七国书院里，他传家书的时候写道，百家阁贤人要抹去那小我在白玉璧上的名字。”
“谁都晓得，陆危楼是人族最恪守大义的人。”最后一个字云渊减轻了咬音，他定定地看着这个仿佛永久不会倒下的将军。
“中心疆场，扫榻相迎。”落款是“鬼面”。
“停止！”淡定的孔文忍不住斥责出声。陆危楼如果如许暴露容颜，怕是少不得被人编排说和魔族勾搭。
“他在做甚么？”世人听不见他说了甚么，却瞥见他靠近魔族的举止。就在鼓噪声加大之时，孔文判定用魔族伤害的灯号斥逐旁观者。
“听起来不错。”
没有人会记得你做了多么惊世的诗篇，没有人会记得你奏了多么天籁的琴曲，更没有人会记得你是否奋勇杀敌浴血疆场。他们只会有一个动机――你入了魔。这便是十恶不赦的大罪。
云渊一开端便是来下战书的，只想引出贤人，而不是朋友，没想到恰好碰到了陆危楼。
“美则美矣，可惜喽。”打扮光鲜的贵族后辈摇了点头，故作高深莫测地说道。
“讲事理……呵。”真是一本端庄的胡说八道。云渊大抵能猜到陆危楼是如何做的了，和他讲事理之人都先被慑人的气势吓了个半死，未说话就腿软了三分。拿拳头讲事理，谁讲的过陆危楼呢？
“哇！”湖边七夕“斗巧”比赛的胜者已经产生，陆危楼嘶哑的陈述再次在喝彩声淹没。不晓得为甚么，明显没有决计去听，云渊还是听得一清二楚。
“他们说的是究竟。”云渊不再胶葛于这一点，话锋一转，仿佛全然没有把漫骂放在心上。
“陆兄，吾等当日在白玉璧前挡住贤人行动，不是因为信赖你身后之……人。是信赖你。”禾乐一脸沉重地说，除了云渊没人闻声陆危楼说了甚么。但禾乐完整想不到那般有原则的人如何会做出如此草率的、护住魔族的行动。
“陆危楼，我毕竟是入了魔。”青年反复着这句话，白净苗条的手指渐渐按在了纯黑的面具之上。本来想潇萧洒洒拜别，留下一封挑衅人族的函件，现在看来怕是不可了。
“连人都不当了，将来岂不是会反过来残杀人族？真是我辈热诚！亏我之前还崇拜他的文才。”
“感遭到了吗？”云渊的声音唤回了陆危楼的思路，他这才明白青年让他感受的是甚么。对方绵滑的布料掩住的心脏上，嵌着一块坚固的白骨，那是入魔独占的标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