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年十岁，引异象，成童生；年十六，为秀才，钟鸣九响，众圣惊闻；年十八，落第人，申明鹊起，无双天下。”少年的声音不高，却清清楚楚传到了每一小我耳中。短短的几句话，皆是凡人毕生所不能做！所不能及！
“这小子……”其他的人暗自摇了点头，不晓得该如何评价这般傲慢的话语。怕是昔年的苏秦、张仪也没有随性至此吧？
“起家。”云渊整好衣袍，这才回身转头，表示世人起来。青年的目光仍然没有放在这些人身上，而是凝神望着垂垂暗淡的天空。
如何有人敢说出口，如何有人能说出口！
“你的道，当日我已晓得。”
“吾乃云渊，得亚圣承认，为纵横家第四十九任少子。”
“只要如此？”鬼谷子又问了一句，眼含深意。
“进士之位，不是我被回绝的来由。为何没人想过，举人之位我尚且如此，进士之时又会是怎般模样？渐渐想，我们，来日方长。”云渊字字珠玑，深不成测。
“一朝出世，万族哗喧……”两位半圣同时反复着这句话，嘴里念着“疯了疯了”，面上却出现了冲动的红光。
“交仙族，惑魔族，惹鬼族，弄妖族。该干的我干过，不该干的我也干过。”未及弱冠，却活得波澜壮阔，将此界最强的四族惹了个遍，真乃怪杰也！
“曾经你说出那番话语，我将其归结于幼年打动；现在你仍然桀骜不驯，却已是用心为之。”
统统民气中只要一个动机，或许……他们纵横家要走上一条不归路，要么是荣冠加身、鲜花满地，要么是如坠深渊，万劫不复！
“但是啊，人族是个奇异的种族。就像这野草，烧尽了，枯萎了，来年东风拂过，又是满山朝气。”
“我的身躯早已化作灰尘，只余下这本书。”鬼谷子身形暗淡了几分，他衣袖挥起，一本金书落入云渊掌心。云渊翻了翻，上面空无一字。传说鬼谷子当年获得一本无字天书，便是这个吗？
“亚圣，这是我的期间。”青年收下无字天书，鞠躬作揖，他话音落下之时，亚圣烟消云散。但是镜子前面的世人却捕获到了他们的鼻祖那欣喜的一瞥。
本来感慨于云渊“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的世人早已不能言语。他们觉得那已经是傲慢的绝顶，可这个青年仿佛疯魔了！万族之巅？四方臣服？！
鬼谷子说得谦善，他的话语让镜后的人目瞪口呆！本来当年在文庙里竟是这番景象，本来当年九钟连鸣少年是轻而易举达成的？他们这些老头子年青时进文庙都恨不得长篇大论，倒尽肚里的墨水，世上另有这类鄙吝说话的人？逗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