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好。”爱蕾丝达垂下了眼眸，淡淡地笑着：“那是四年前的事情了。她长得和母亲非常类似，一样的玄色卷发，白净的皮肤和蔷薇般的仙颜。但眼睛却如父王的，有兰卡斯特家属代代相传的碧蓝色的眼睛。她和里约克亲王的后代们坐在一起，如一个精美标致的洋娃娃，穿戴淡黄色的天鹅绒裙子，带着祖母传给我们的红玛瑙与宝石的项链。她很欢愉，歌手们在她身边唱歌赞美她，为她戴上月桂花做的花圈，她红着脸咯咯笑，向那些贵族们施礼请安。”爱蕾丝达的神采逐步发白，嘴唇颤抖：“那些叛变了兰卡斯特家属的小人们，他们赞美着她，说她是一个完美标准的淑女，说她规矩全面，将来必然是亚达噶皇城的另一朵月桂。哼，月桂花……月桂花如何能和白玫瑰比拟？”
拉斐尔倒抽了口寒气，他沉默半晌也没法说出一句安抚的话，只能喃喃地说道：“诸神在上……”
“是！是无辜的。”爱蕾丝达蓦地愣住了脚步，在黑暗中她碧蓝的瞳目清澈敞亮，不带一丝暗影或仇恨：“我的兄弟们也是无辜的，雷德、礼克，乃至我和伊利蒂亚以及被高塔上抛下的细雨果。我的兄长们，起码他们都是战役着而英勇的死去。诸神在上，若真有公道，那么里约克亲王将在死以后都不得瞑目，他们一家的名声会永久在北陆的汗青上被人唾骂，他们会背负着叛变者、棍骗者、弑亲者的名字直至金日东沉，双月交辉；并且在冰与火之狱当中永久受刑、痛苦千年！”
拉斐尔没说甚么，沉默的随她走上了螺旋的楼梯。扶手上的油漆与雕镂都已碎落不堪，墙壁上的油画画框都破裂的掉在地上，被碎石与灰尘淹没。两人的影子投射在墙上，相互靠近而依托着，仿佛一人。终究他忍不住问道：“她没看到你么？”
“殿下……”拉斐尔长长地叹了口气，握住了她的手：“这都畴昔了，现在我陪着你。”这仿佛是他能想出的最好的安抚了。他抚着她的长发，凝睇着她的眼睛，却发明她没有哭。爱蕾丝达看着面前的废墟，神情宁静，双瞳安好。或许是见过了统统有的喜怒哀乐，才会如许的神采。
眨眼之间，仿佛统统都被施了邪术而变回之前的模样，前面有女仆抱着洗好的衣服渐渐走来，见到她便弯膝施礼，眼睛不由自主地瞥向她斑斓的长裙和头发上的宝石；番笕和香粉的气味飘来，夹着来高傲厅里的喧闹和震惊天花板的笑声；氛围中有烤羊腊肉红酒和蛋糕与蜂蜜的甜腻味道；她得从速赶回房间里换衣服，不然来不及插手宴会上的第一场舞。想到这里她不觉加快了脚步，但俄然脚下一绊，身边的拉斐尔及时拉住了她的手腕，她眨了眨眼，统统的画面全都归回了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