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贵的密斯。”一声呼喊。
埃莉诺当即要坐起来,却被穿戴整齐的丈夫按归去:“你再睡一会儿。”
“还冷不冷?”
阿曼达从身后牵出一个五六岁的男孩来。他抬起和艾德文一模一样的淡绿眼睛打量埃莉诺,咬着大拇指,缩回母亲裙摆后。
阿默斯绕到她身后,从后环住她的脖子,身影却未呈现在镜中。男人的口气温存轻缓,却又显得分外无情:“魔物贫乏耐烦,我当然也不例外。”
埃莉诺一怔:“客人?”
语声愈来愈低,终究淹没在窸窣的燃烧声中。
男人眨眼,笑笑地问:“事成后您筹办如何夸奖我?”他红艳的舌尖滑过下唇,回味绝顶珍羞般舔了又舔,字句中也尽是勾引:“让我再吃一口吧,嗯?埃、莉、诺?”
“明天你也不肯定见我,我实在忍不下去了!”阿曼达毫不害怕,直接扯了嗓子就诘责起来,“你看着我,看着我的眼睛,奉告我!你的老婆到底是谁?”
无怪乎乔治·马歇尔会这么说,他早就晓得阿曼达的事。
只是这一眼,不知几多少女的心为乔治·马歇尔沦亡。
只要干体力活的劣等人才会吃早餐,但一晚下来,埃莉诺需求进食。浓稠的杏仁乳在炉火上温过,配上北洛林当季的山莓,能临时点饥,熨帖又爽口。
埃莉诺看进男人血红的眼睛里,口气仍然淡而安闲:“去查刚才中庭产生了甚么。”
她在这一刻醒来,呼吸短促。
来者不善,埃莉诺却不为所动,只仗着身高安闲地俯视对方。
“无情的女人。”委曲地抱怨着,阿默斯从后靠近。埃莉诺闪身躲开,转头用眼神剐他,男人的身形却已然消逝,只平空留下两声低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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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德文几乎被撞倒,定定神看向抱住他的女人,低声呵叱:“你如何在这里?”
特里托春日的阳光是金色的,少年乔治打马从堡垒门洞下现身,满头淡色发丝一刹时被日光点亮,那光辉却远不及那双眼睛中的光彩。堡垒窗口满是看热烈的人,对前来插手锦标赛的骑士评头论足。
和艾德文一样满头棕色卷发的男孩想逃,却迫于母亲谛视的威压,缩着脖子怯生生地呼喊:“父亲?”
“埃莉诺,我的埃莉诺……”艾德文的声音变得沙哑。
埃莉诺向高个侍女肃容道:“这关乎艾德文大人的名声,请他从神殿返来当即来我这里。”叮咛完,她才转向阿曼达,态度暖和而怜悯:“我会听艾德文解释后再作出判定。蜜斯,稍安勿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