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闭上眼睛,十指按在琴弦上,一字字艰巨地说出口来:“因为是你。承平,因为那人是你。”

薛绍十指紧紧按在琴弦上,紧闭着眼睛,指节微微有些泛白。方才那一席话,已经耗尽了他满身的力量。琴声不知不觉地停了,余音环绕在房梁之上,耐久不息。

薛绍搁下那尾琴,将承平横抱到榻上卧好,然后低低咳了一声,正色道:“莫要混闹。”

宫中是常备弦乐的,薛绍未几时便从外间取来一尾琴,然后回到承平跟前坐好。他褪去一身戎装以后,便换了件淡赭色的长袍,玉带束腰,广大的袖袍偶尔拂过琴角,很有一番安闲文雅之态。承平支颐卧在榻上看他,眼中透着一抹极淡的笑意,低低吟道:“宫阙九重深多少,鲜衣怒马,弦弄清谣,问谁家郎君幼年?”

他渐渐握紧她的手,一点一点分开,声音变得愈发沙哑:“公主聪明,若非能够看破我的心机,也决然不会问我这些话。但是公主,我是男人,有些话是很难说出口来的。”

――连我的心,也一并给你。

薛绍行动一顿,又渐渐地擦拭着那一尾琴,有些不天然地说道:“莫要胡说八道。”

“你想要听实话,我便同你说实话。我幼年时心高气傲,谁对我说的话都不会放在眼里,更不会放在心上,只需求当作清风拂过便罢。方才你问我,为甚么会感遭到困顿……”

她低低呜了一声,模恍惚糊地唤了一声薛绍,却甚么都记不起来了。

她的声音很柔很软,带着略微的嘶哑,在他耳旁一声声地回荡。薛绍微抬开端,喉结微微转动了几下,有些艰巨地说道:“我没有甚么事情,是能够坦白公主的。”

薛绍缓缓展开眼睛,望着承平好久,才低低地唤道:“阿月。”

太安悄悄地望着他,好久以后,才低声说道:“好。”

他渐渐覆上她的手背,握紧她的手,低低地说道:“但有些话,我实在说不出口。”

容臣侍寝,可好?

他又低低感喟一声,略微抬起家体,指腹摩挲着她的长睫毛,有些沙哑地说道:“遵还是日来看,你是决然不会回绝我的,以是只能由我来回绝我本身。公主,比及其间事毕以后,便容臣……”

“承平,你对我所说的每一个字,我都会用心去听用心去记。不为其他,只因为那人、是你。”

他仿佛是有些不风俗,叫起来有些微微的陌生,也微带着一些沙哑。但那一声阿月过后,又仿佛有些甚么东西一下子突破了桎梏,如同大水普通冲闸而出,熨得贰心底微微发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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