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亏……

承平仍然嘶嘶地倒吸着冷气,拧着眉头,仿佛疼得相称短长。

现在她带着一只随时能够断掉的伤脚,实在是不好乘车,也不好骑马。

薛绍抱着承平来到客房里,又将她谨慎翼翼地安设到了榻上。他侧身坐在榻沿上,执起她受伤的足踝,渐渐地替她褪去了鞋袜。她那只足踝不但有些破皮,并且微微肿了起来,稍稍碰上一下,他便闻声了承平的抽气声:“……疼。”

薛绍一动不动地固执她的足踝,又叮咛丫环在温水中拧干巾子,渐渐替她擦拭着血迹和冰碴。那只素净的脚掌安温馨静地躺在他手内心,脚指整整齐齐地蜷起来,半透明的贝壳状趾甲覆在上头,有着温润的光芒。他细心地擦净了那些血污,然后渐渐地,将她的脚搁在一方洁净的巾子上。

薛绍望着面前耷拉着脑袋的少年,心下有了一丝了然:“崔郎要考科举?”

承平凝神望了崔湜半晌,仿佛是想要对他说些甚么,终究还是微微摇了点头,朝薛绍那边走去。她挽着薛绍的胳膊,柔声说道:“我们该回府了。”

他的身材有些生硬,神情也有些微赧,仿佛是没想到承平再次在大庭广众之下,同他这般密切。他几次试图想要挣开承平,都无济于事,但他又不敢过分用力,只怕伤到了她。

崔府上的丫环们捧着温水巾子,一个个目不斜视地奉养在侧,此时闻声承平问话,便有一名大丫环上前说道:“回公主话,医女已经在前来崔府的路上。”

崔夫人听到动静,又瞧见承平嘶嘶地抽气,猜想约莫是不好,便命人去传唤府中的侍医。侍医未几时便提着药箱赶了过来,但将来得及检察,薛绍便已经起家横抱起承平,对他说道:“公主的脚脱臼了,你取些药酒过来,再去太医署中延请一名医女来,替公主接骨。”

承平悄悄摇了点头,道:“我不是想要平叛。何况,右威卫冒然进长安城,一样也是犯禁。”

她踮起脚尖,又在他耳旁说道:“方才来崔府前,我去了一趟右威卫。”

未几时,崔府上的丫环们别离捧着内服和外敷两副药过来,说是崔夫性命人送过来的。并且她们还说,方才长安城中起了骚_乱,还请公主莫要急着回府,先在府上住两日为好。

崔湜站在原地好久,眼中微带着几分傲岸,又带着几分微微的冷枭。他渐渐地走上前来,也唤了一声婶娘,又冲承平微微拱手,唤了一声公主,便站在一旁不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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