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连续饮了好几杯酒下去,便昏昏沉沉地有了些睡意。

这是预备用来入药,还是炼丹?

承平上前,低低唤了一声薛绍。

“这是唧筒,这是烈火油柜。”承平一一点着那两张纸卷,轻声解释道,“这两样东西,便是方才我同将军说过的‘机杼’。如果独用脂水,固然功效颇佳,却仍然不敷狠恶。唯有共同烈火油柜,才气直接在机杼中喷出烈火,而非黑油。”

他明天换了一身素净的白衣,分歧于昔日的英挺,反倒是多了几分书卷气。

承平指着那三张泛黄的纸,一一解释道:“第一张配方,重在松脂和桐油,异化完成后用重纸包裹,再配以引线引燃,即有碎山裂石的结果;第二张配方,重在沥青和炭粉,成品不如第一种方剂轻巧,能力却更增强大;第三张配方,重在狼毒。”

承平一怔,然后想到,瑶草在世人眼里看来,确切是亿万金也难换的奉送,便不再多言。

承平行动一顿,微微垂下了目光。薛绍仍然行动不断,一杯接一杯地替她续上,未几时便去了大半坛。她面前垂垂地有些昏黄,却一句话都没有多说,薛绍替她倒上多少,她全数喝得干清干净。未几时,她便歪倒在薛绍怀中,凤眼垂垂阖上。

小丫环在外头敲了两下门,说是驸马已经回到驿馆,请她畴昔一同用膳。

她在他怀中悄悄点头,连声说不对。可究竟是那里不对,她又说不上来。薛绍谨慎地将她放在榻上,又替她除了钗环鞋袜,然后俯身在她耳旁说道:“公主醉了,且安息罢。”

他昂首望了一眼窗外的夜色,眼神垂垂变得幽深。

承平心中略松了一口气,笑着说道:“不过是举手之劳,当不得夫人如此言谢。”

“这是三种利用硝石的配方,或可称之为‘火药’。”

裴行俭接过纸卷细看,发明上头密密麻麻地写满了小字,笔迹清秀,倒像是女子的手笔。

她模恍惚糊地说了一句甚么,便在薛绍怀中沉甜睡去。

薛绍低低唤了一声公主,轰然砸碎了空荡荡的酒坛,将她打横抱起,朝榻上走去。

青衣小厮将承平送回驿馆以后,便执礼告别了。承平渐渐回房,又锁上房门,走进阁楼中,驾轻就熟地找到了一个书架。那张架子已经被她翻拣过无数次,起先是找到了一册唐书,然后一卷酒经,再然后……

承平微微点头,等裴行俭收好炼制之法后,又从袖中抽出两卷泛黄的纸,推到了他的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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