夹在族长和主子之间,摆布扭捏,做一根墙头草,是最不明智的决定。族长仁厚不假,可姬氏族人千百年来积习而成的暴戾之气,在他的身上也没有完整消弭于无形,如果真的触碰到了某样禁脔,结果几近比开罪了主子还要不堪接受。

如何办?

姬君漓始终神采淡然,白衣广袖下的一只玉白的手,对月剑已然扣紧。

这话毫不客气地激得玉怀瑾心神一凛。

“我能谅解。”姬君漓淡淡反问,“只是,莫非你感觉,姬薄铭便从没有想到过,你会阵前背叛过来与我串谋?”

现在,长风掀起一线白浪,在乌黑的月色之下,显得闪动斑斓,好像耀在水面的苗条的鳞尾。

姬君漓把匕首又取出,他走归去几步,翻开帘子,正见苏轼已经闭目打坐,墨友和寻礼也是眼观鼻鼻观心,寂静地坐着,唯有乐湮,严峻惨白着一张小脸,不时透暴露惊骇仓促,唯恐他出了甚么事。

这“二轮进犯”四个字惊到了姬陵,莫非方才说了那么多,满是废话?

姬君漓蹙着眉头,不加思忖地说道:“姬薄铭的人,我普通不会信赖的。”

对视少顷,领头人将面上的纱布扯落,暴露内里的一张脸,固然姬氏一族的人,因为强大的血脉和优良的基因,几近没有生得丑的人,可出类拔萃的,族长也少见可贵,以姬君漓的眼力看来,此人起码能排进前五。

姬君漓翻出对月剑,华光自剑刃上复苏,气势凌厉几分,他念了个诀,也不知怎的,便将船沉了下去,重新稳稳铛铛地顺着水流飘下。

彼时,乌篷船顺风已经飘下老远,现在月移西山,斗牛星斗仍然暗淡无光,几不成见。两岸的山花恰是烂漫之时,红霞灼眼,胭脂晕染,如飞墨点翠的苍树摇摆,松林之间有萧瑟的叶声,正跟着几股疾风袭来。

而疾风当中,杀气仿佛。

迷蒙的水雾仍然氤氲,浩淼而茫茫然,烟波江川之上来往钓叟,渔船已趁着熹微晨光渡水出动,现在,乌篷船早已远去,本该产生一场大战的江面却始终一片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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