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兄的胸怀派头,安以‘贵妃研墨、力士脱靴’为荣?李兄昔日雄图之志,岂是作折了翼的大鹏困于天子旁侧任由诗词调遣?”

说好的,拟把疏狂图一醉,他还要与他不醉不归,多来几场。

清澈的水池,枯黄的几片残荷耷拉着长叶,萧索蔓生。

乐湮幻出一柄蓝紫色光辉缭绕的长剑,剑尾系着的流苏长丝绦如水晃影,倒映在她清澈的眼波里。

面对着李白诚意递来的酒水,任何人只怕都不会回绝。他把酒盏捏动手心,淡淡地撇过甚去,一手划开,玄青光影如刀光飞出,三丈外的一只枯荷自也下七寸回声而断,脆响传来,湖水当中也映尽了李白错愕的目光。

可贵能令李白惊奇惊诧至此。

唐玄宗非常赏识,拍案叫绝,惊呼天人。

残荷终归要干枯,终归只在一池水中,本性旷达爱自在的浪漫主义巨大墨客,应一如庄子,愿效仿曳尾涂中的乌龟,若被供奉起来,那倒真是藏匿一世才名。

姬君漓一怔。

惹人叹惋。

姬君漓不忍见到那样的李白,且在现在东风对劲马蹄疾的之时,与长安最富盛名的酒中仙交友,亦算是一番嘉话罢。

恐怕贺知章心底里感觉这都是李白的决定,是以不忍调侃他自作自受。而姬君漓他夙来牵绊无多,问出口的东西也比凡人随便一些。

李白冲动万分,托着酒盏便要与姬君漓共饮。

“可算极美。”

李白惊诧,眼眸里闪动两点非常,终归淹没在他漫不经心的笑容当中,这笑容,姬君漓能感遭到几分愁绪,而李白粉饰得几近密不通风,他执酒杯不由语:“姬公子慧眼,我是瞒不过了。”

他是在委宛地说他的酒量时高时低、恐怕有诈吧?

“白鹿青崖……”李白细一揣摩,神思当真,盯了姬君漓两眼,哑着声音冲动得语不成调,“且放白鹿青崖间!姬公子,当是白之知己!”

“白鹿青崖,岂不更美?”姬君漓是在提点。

倒是李白愕了愕,想到姬君漓方才不知用了甚么体例竟能令几丈远外的残荷折腰,心中赞叹爱护,委宛说道:“姬公子的酒量亦令白叹服。”

她不想跟这个男人说话。

自从,看似清闲,却尘凡囚禁的生涯,拓下伤痕累累的朱砂记。

李白指着那一池净水衰荷,诧异问道:“姬公子方才以指断荷的工夫,实在匪夷所思,白至今摸不透,敢问姬公子如何做到的?”

宣召进宫那日,玄宗降辇步迎,“以七宝床赐食于前,亲手调羹”。足见对李白的正视。当玄宗问到一些当世事件,李白凭半生饱学及耐久对社会的察看,胸有成竹,对答如流。玄宗大为赞美,随即令李白供奉翰林,职务是给皇上写诗文文娱,陪侍天子摆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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