仓央嘉措把册页合上,轻描淡写地看了看她:“如何了?”
地上却风雪交集
德吉梅朵公主戴着满手的戒指,一个耳剐将前来迎请她进日光殿的僧侍的脸掴得血流迸溅。跟着一阵躁乱的金玉撞击声,德吉梅朵公主毫无礼节地走进了日光殿,自行省去了叩拜的法度,站在殿基宝座前面,对仓央嘉措大声地说:“莲座昨夜可曾派人去王府接我!”
仁珍翁姆愣了一下,立即明白是如何回事,双手捧起了手帕,连同明心的手一起也捧起来:“姐姐!你真好!甚么都别说了,快帮我梳头,早餐不吃了,我要先去日光殿!”
仓央嘉措悄悄把她推开一些:“快去看看雪獒吧。”
仁珍翁姆是单身来的,传闻藏王特地为她安排了一个藏蒙兼通的陪侍,向来却未曾见过,这可就费事了,仓央嘉措的身边临时也找不到一个蒙语好的喇嘛,仁珍翁姆向摆布望了望,仓央嘉措体味她的意义,便将陪侍的僧众都屏退了,可现在日光殿里只剩下他们俩,这下更是没法交换了。
而由此经行的男人们除了仓央嘉措以外无一不是来此寻欢作乐的嫖/客,他们或被一个女人吸引到黑洞洞的小屋里再也不出来或被几个女人包抄起来像被秃鹫掠取的猎物普通东拉西扯,仓央嘉措则是通过这些才判定出这条街所做的是甚么买卖,回想起昨晚在酒馆里对玛吉阿米做出的那一系列行动,他深深地感到无地自容。
仓央嘉措料定以她的脾气毫不会对此事善罢甘休,他早就习觉得常,只随便翻阅着册本,漫不经心肠说:“派过,如何啦?”
仓央嘉措坐在殿基宝座上一手拄着下巴,欣喜而又不舍地望着她的背影。
口蜜腹剑的德吉梅朵现在却表示出忸捏惊骇的模样,跪在仓央嘉措面前,拽着他的衣阕苦求:“莲座千万别召见我父王,我再也不敢对莲座使性儿了。阿哥,求求你,今后你要如何我都依你,就是别让我分开你,好不好?好不好?”
仓央嘉措还是第一次在白日里清楚地瞥见拉萨城的细节,这座属于他的都会有着这很多层次,就在雪城的鸿沟有一条烦复的街道,那边面有着全城里最红火的皮肉买卖,他从玛吉阿米家的酒馆出来时,不谨慎误打误撞地走进了这条街道,艳俗而好客的女人们把招摇过市的蜜语甘言说给每一名由此经行的男人听。
仁珍翁姆撒娇道:“嗳呀,姐姐,你就帮我这一次吧,你随便想一句便能够,然后把它写在纸上,我来绣,还不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