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帝返来时,云妖趴在水边睡着了,天帝将她抱到床上,盖好被子。

岑凤冷静地看着她好久,不知甚么时候走的。

“啊?”云妖看看水中,又看看亭子上,摸着心口,又退后几步:“本来你是……”

自从云妖重生今后,天帝再也没有去过别的嫔妃的寝宫过夜,这的确破了天荒。天界的神仙要么清心寡欲,要么朝三暮四,全由本性所定,不像人间那么长于假装,因为在天界不需求假装,也没法假装,每小我都能读得懂对方的苦衷。

云妖轻叹一声,趴在水边等了好久,小银龙都没有再浮上来。岑凤解下凤麟披风披在她身上,悠悠地说:“把衣服换了吧,水很凉的。”

“我没醉!我复苏得很!你的人在我这儿,你的心却在别人那儿,你别想瞒我了!快说,你到底又看上了哪个宫女?还是哪个魔女?”

岑凤拍了拍她的后背:“云姬,你必然是做恶梦了吧?不管你梦见了甚么,那都只是梦罢了,在三界当中,谁不晓得你是我的天后,不要怕,没有人敢来欺负你。”

云遮雾罩的仙山之顶,有一座白银铸成的小亭子,小亭边,梨花遍野,纷扬如雪。天女次第从云雾中现身,仙树随风扭捏,收回五种脆亮动听的音声。一个男人在远处的凉亭下操琴,他席地而坐,长发如水银般顺滑,肌肤胜雪,双眸剔透,长袍下是一片晶白如盐的沙粒。

实在,天界是充满了悲戚和哀伤的处所,长远以来的无法……人能够忘记,神却没法忘记,人能够灭亡,神却没法以死来回避刻骨铭心的伤痛。

深陷梦境的云妖在枕上不安地摇着头,胸口起伏不定:“不……我不能叛变天帝……你不要过来……”一朵金色莲花在她的眉心时隐时现。

云妖抢过他的酒杯一饮而下,迷离的醉眼在他的脸上聚焦:“夫君,你如何……不欢畅呢?”她广袖一展,看了一眼极美的七宝天宫:“逢此良辰美景,夫君你为何闷闷不乐?”

云妖才发明身后有人,转头一瞅,是天帝驾到,她上半身湿透,纱衣贴在浑圆的一对胸脯上,给面前的人看到了,云妖双臂交叉挡在胸前,脸颊发热地看着他:“你甚么时候来的?”

她俄然想到了甚么似的昂首问岑凤:“它是你养的吗?”

云妖后退几步:“不……我夫君是天帝岑凤,你说的这些我听不懂。”

他看着她的眼睛,读出她内心所想,叹道:“娘子啊娘子,你我阴阳相隔,没法在实在中相见,只能借尸还魂,在云妖的梦中临时相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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