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菱又朝宜嫔宫里望了一眼，又成心偶然地说道：“刚才二太太的话，你们也都听到了。一个得了失心疯的人，说出来的话，极有能够是不算数的。不过我揣摩着，她的疯话，必定不止针对我一个。”
说完以后，江菱便又稍稍今后退了两步，似笑非笑地看着王夫人。
薛宝钗的神采又是一白。
王夫人被女官和嬷嬷们扶着分开了，薛宝钗一步三转头，几次望着江菱，笑容满面。
薛宝钗的神采更加白了。
江菱与薛宝钗分开了亭子，走到中间的一棵大树下。那棵大树方才抽了新芽，有大半都是枯枝，完整遮挡不住她们两个的身影。薛宝钗焦心道：“皇贵妃容禀，我们太太这一回，确切是失心疯了，这才接连几次冲撞了皇贵妃。等归去以后，民妇定然会请夫君和公公，好生警告我们太太。还请皇贵妃高抬贵手，饶了我们太太这一回罢。”
薛宝钗闻言，面色顷刻间变得惨白。她顾不上一旁的王夫人，仓促上前两步，抬高了声音对江菱道：“皇贵妃娘娘，还请借一步说话。”神情仿佛有些焦心。
江菱看着薛宝钗，半晌都没有说话。
薛宝钗唤道：“皇贵妃……”但却没有了下文。
江菱站在落日里，望着王夫人拜别的身影，又让一名嬷嬷到跟前来，淡然叮咛道：“给二太太找两个郎中，说她失心疯了，成日里都在说疯话，让郎中好好的诊一诊，今后别让她出来了。”
“宝二奶奶。”江菱看着薛宝钗的眼睛，一字字地说道，“刚才宝二奶奶也说了，二太太是得失心疯了，这才口不择言的。既然如此，宝二奶奶又何必固执于这些疯话？”
――我说过的，会让你活着比死了还要痛苦。
但皇贵妃摄六宫事，这些宫女又确切到了出宫的年纪，皇贵妃的说辞，是一点错儿都没有的。
王夫人一霎间变了神采，尖叫道：“你说甚么？”
薛宝钗面色一白。
不需求她们站在江菱这一边，只要她们完整复述出这些话，便能替江菱扳回半局。
薛宝钗内心一时候闪现出了十七八个动机，每一个都让她感到非常惊惧。她望着面前的江菱，微微张口，但是连半句话都说不出来了。江菱仍旧是笑盈盈的，但目光却极其冰冷。
江菱笑了，道：“请。”
江菱又笑了一下，目光冰冷凉的，但腔调却比平常任何一次都要和顺：“二太太的话，的确让人如坠云里雾里的，一点儿都听不懂。不过，既然二太太的脾气大变，连平常都如许歇斯底里的，那便没有甚么话好说了。方才二太太的话，你们都听到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