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并不是个刻薄的主子,便摇了点头说道:“无事,不知者无罪。你说现在不是玩闹的时候,产生了甚么事吗?”
贾敏确诊有身的那一天,几个膀大腰圆的奴婢,风尘仆仆的在船埠下了船,径直朝着巡盐御史府行来。此时,林如海和黛玉都在主院正房中,围着贾敏笑得合不拢嘴。给贾敏诊脉的大夫抱着几个大银锭子,笑嘻嘻的出了大门,与那几个奴婢擦肩而过。
正玩得畅快,大丫环斑斓从院子内里走了出去。因黛玉坐在一株美人蕉以后,斑斓没有瞥见她,便拧着眉头呵叱那几个小丫环道:“小蹄子们作死呢,现在是玩闹的时候吗?快快收了去。”
“女人考我呢。”斑斓的圆脸上暴露一丝笑意,“就凭孙氏,去那里弄到能够不被人查出来的毒/药?恐怕她背后之人,权势不成小觑。”
林如海道:“非也,本日请诸位来,倒是为了辨认一味药物。”说着,便拍了鼓掌。未几时,一名青衣碧裙的丫环便端着一只朱红托盘走了出去。待她行至诸位大夫跟前,微微福身行了一礼以后,便揭开托盘上面盖着的棉布,将内里的东西露了出来。
斑斓想了想,抬高嗓子说道:“依奴婢的想头,恐怕老爷起首会逼问出孙氏的背后之人,而后,也不会饶了她的性命。”
闻言,林如海修眉一挑,说道:“还请先生见教。”
“鄙人并不晓得这类毒/药的名字。”年青大夫说道,“只晓得,这应当是来自于苗疆的一种秘药。中毒之人会逐步衰弱直至灭亡,却甚么都查不出来。辨认这类毒/药的体例,便是将其置于水中,再以银器搅拌,而后水会变成淡粉色。用其灌溉花草,花草当即枯萎化为淡粉色灰烬。”
沉吟了一阵子以后,黛玉又道:“依你看来,父亲会如何措置孙氏?”
听了黛玉的话,林如海情不自禁的大笑起来:“那便借玉儿吉言了,不可,我得当即到祠堂里上一炷香去……”说完,吃紧忙忙的便迈步朝外走,贾敏都没有叫住他。
斑斓的估计公然没错,孙姨娘在被禁足了一个多月以后,便“病倒”了。不过半月,就已然“病逝”。林如海连口薄棺都没给她,直接命人扔在了乱葬岗上,可见对她恨极了。林如海的做法倒是令黛玉有些吃惊,她本来觉得这个父亲会秉承着君子风采仁者之心,不会做得如此绝情。却没推测,他竟也是个能狠下心肠的。如许的父亲,她非常对劲。就怕碰到一个拎不清的所谓“圣父”,那可就太令人憋屈了。想必林如海已经问出了孙氏背后的人,今后便会针对此人做出对策,那些朝堂上的事,就不必她来操心了。固然是个大妖,但对于政治机谋这些事,她晓得的并不比一个扫地婆子多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