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立在树端,居高临下地看着统统。

刘彻紧握着拳头在地上走来走去,焦心肠等着军队来,一面怒问道:“究竟如何回事?李敢如何了?”

与我们焦炙的神采相反,立在世人以后的卫伉看向霍去病时,眼中似带着模糊的笑意。

伴着狼吟,我松开手,身子仿若流星,缓慢地坠向山谷。鹿群听到狼啸,队势突乱,吃紧地极力避开我所处的方位。鹿的数量太多,谷中的阵势又非常狭小,相互冲撞在一起,固然慢了来势,却没有处所可逃。

不大会儿工夫,公孙敖已是血流满面。卫青睐中情感庞大,终究还是不忍占了上风。当年公孙敖对他的拯救之恩,他真的是感念平生。卫青跪在刘彻面前,叩首道:“一个是臣的外甥,一个是臣的部属,李敢之死,臣也应当卖力,求陛下将臣一并惩办。”

出自霍去病旗下的几个将军侯爷乃至挥动着刀,如在军中,有节拍地呼喊着“骠骑将军!骠骑将军……”

他一面搭箭,一面轻声骂了句:“你个蠢女人!”

刘彻沉默地在原地走来走去,一面是大汉律法和后代千载的名声,一面是霍去病的性命,就是一贯被人奖饰为睿智的大汉朝天子也头疼万分。很久后,他面色带着怠倦,问道:“听闻本日另有侍卫不谨慎被鹿撞死?”

赵破奴看到血泊中的李敢,神采刹时大变,复陆支、伊即靬脾气粗暴,没甚么避讳地问:“关内侯死了吗?”

霍去病沉默地没有答复他,李敢自顾说道:“当日听闻父亲身尽,我一时悲伤过甚,就去找卫大将军,想问个清楚明白,他为何不肯让父亲带兵正面迎敌,父亲又不是第一次迷路,为甚么恰好此次就会他杀?他的侍从拦着不让见,嘴里还不干不净地说着话,全都是些唾骂父亲的言辞,我一怒之下就大打脱手,刚好卫大将军出来,他想喝止我,我气怒下顺手推了他,但当即就被侍卫拉开了。卫大将军问我为何打人,我能如何说?莫非要把他们唾骂父亲的言辞反复一遍?何况当时正气急攻心,感觉都是一帮小人败类,懒很多说,没想到恶人先告状,那两个侍从一番言语,就变成了我主动肇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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