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叹口气：“不回落玉坊还能去那里？必定要被红姑骂死。”
一面听着红姑的骂声，一面渐渐喝着凉汤，“……你如何那么心狠，就这么不言不语地丢下我们一园子弱女老妇，不管我们死活，全不顾我们昔日交谊……这段日子，我是日日盼，夜夜想……”
“你说甚么？为甚么？”我满心迷惑地问。
红姑狠瞪了我几眼，眼中终究含了笑意，睨着我问：“传闻霍大将军本日进城，你如何也这么刚巧地本日返来？”
我仿如被长辈看破苦衷的女子，几丝羞几丝喜，低着头没有回话。
身后一众保护刚才一向不敢看我们，听到马蹄声，方反应过来，忙吃紧打马，随在霍去病身后吼怒而去。
我笑着抽脱手，回身去寻换洗衣服，还是没有说话。红姑拊掌而笑：“好了！好了！我总算放下一桩苦衷。走得好！跑得好！这一趟离家出走真正物有所值。”
霍去病看我冷静思考，握住我的手道：“我速去速回，我想娶你的意义已经和皇后娘娘说过，皇后虽很不测，但已承诺了，本来想等一个合适的机遇和陛下说，可还没来得及，只能等我返来了。”
他双手交握，放在脑后，躺得舒畅非常：“如果这是病，我甘愿每天病着。”
我站起家要走：“那我归去了，明天你来叫我。”
我笑吟吟地问：“是吗？你不是说到一个处所坐了好久吗？是天香坊还是其他歌舞坊？”
我忙一个骨碌坐起，他嬉皮笑容地说：“你不怕我，倒是怕我家的婢女。”看我恶狠狠地瞪着他，忙笑着又掩好门：“觉甚么时候都能睡，日出却每天只要一次。”
一整座山都种着鸳鸯藤，薄薄的曦辉中，暗香盈盈。碧玉般的绿流淌在山中，金银二色若隐若现地跳动在山岚雾霭中。在这个喧闹凌晨，统统美得像一个梦，仿佛一碰就会碎。
他在一旁一遍各处叫我，我却只一个劲儿往被子里缩，蒙住头，固执地抓紧被子和睡意，摒绝统统声音。
我隔着屏风沐浴，红姑在屏风外絮絮地和我说闲话：“……小玉，拜你出走所赐，我竟然见到了石舫的舫主，没想到竟然是芝兰玉树般的一小我，说话举止都很暖和，对着我这么个下人也极客气有礼……”
他悄悄地坐了会儿，忽地拉开门，大呼道：“来人！服侍洗漱起家。”
我皱着鼻子，哼了一声：“你别说得我仿佛急不成待地想嫁你。刚回长安不过三天，如何又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