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声笑着：“这是我这辈子听到的最好听的话，你再说一遍。”
蜡烛还剩小半截，我没法面对这么通亮的屋子，吹熄蜡烛，在黑暗中冷静立着，身后的霍去病翻了个身，我一惊下竟然几步蹿出了帐篷。
他笑着点头：“你才是真醉了，不醉那里能一会儿哭一会儿笑？”
我又是点头又是摆手：“我没有醉，我的内心很复苏。”
狼兄不耐烦地长啸一声，给我身上拍了一爪子，又冲着霍去病叫了一声，领着雪狼和小公主踱步拜别。
我嘻嘻笑着没有说话。他又道：“孟九是不错，立如芝兰玉树，笑似朗月入怀，的确是俗世中少见的男儿，可我也不差，并且我必然会待你很好，你健忘他吧！”
霍去病盯了我一会儿，蓦地大呼一声，抱着我从石块上跃起，又跳又舞。狼兄对着天空愉悦地吼怒，小公主有样学样，奶声奶气地也呜呜叫着。
满心震惊中，昨夜一幕幕时清楚时恍惚地从心中滑过。我一动不敢动地躺着，脑筋木木，又一声狼啸模糊传来。我闭着眼睛从霍去病怀中悄悄滑出，背着身子快速穿好衣服。
我咬着唇弯身抱起她：“我的气味变了？”走到狼兄身边坐下，狼兄在我身上嗅了几下，迷惑地呜叫了两声，看我没有理睬，无聊地趴在了大石上。
狼兄固然不会说话，可他的眼睛中却带着担忧，另有希冀和鼓励，那是盼着我能欢愉幸运的眼神，和阿爹临别时看着我的目光一模一样。
我冒死点头：“我到现在还不肯定见槐花，一见它内心就难过。我惊骇你被匈奴伤着，仓促赶了一夜的路。”
冷静地看着潭水，千头万绪竟然无从想起。
我和霍去病的篝火旁只要我们两人，偶尔几个将士过来敬一碗酒后又敏捷退下。霍去病递给我酒囊，我刚要点头，闻到气味，又当即问：“这是马奶酒吗？”
他带着几分苦涩笑起来：“你内心有我的。”说着拿起酒囊只是灌酒：“新月泉边你明显都走远了，为甚么要转头？转头看到我时，你知不晓得你的脸红了？你为甚么脸会红？你若内心没有惦记取我，为安在歌舞坊内特地为我留了坐位？你不高兴时，我想着体例逗你笑，可凡是我不高兴时，你不也是想着体例让我移高兴思吗？当日我因为司马迁那些文人的评价不高兴时，一贯不与我拉扯的你，不吝扯着我的袖子说话，明是戏谑我，实在却只是为了让我一笑，前段日子，你本来因为我强留下了你，满脑筋在转鬼主张，说到父亲一事时，发觉到我不高兴，却当即一门心机地要把话题转开，啰里噜苏地只说闲话。玉儿，我只是错了一次，晚了一步，如果长安城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