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拖便是一个多时候。朱时泱悄悄觑着陆文远的神采,见他身子生硬,面色惨白,不知是因为伤口疼痛还是倍感屈辱,紧紧地抿着双唇,内心就更加感觉痛快,问答之间也更加安闲不迫了起来。

陆文远惊了一下,赶紧跪倒:“微臣在。”

朱时泱问道:“还能拿出来多少?”

这时,范哲甫起家奏道:“皇上,中原地区自今春以来便干旱少雨,入夏后更是滴雨未下,已有多个省道罹难,山西更兼屡遭蝗虫过境,庄稼尽毁,夏季绝收,灾情刻不容缓,太原知府陈堇成并其他几位知府联名上书,要求朝廷拨款赈灾。”

再看那堂下的陆文远,此番不但双唇紧闭,连眼睛都紧紧闭上了,额上盗汗涔涔而落,颈间的朝服都被洇湿了一小片,肥胖的身躯摇摇欲坠,目睹下一刻就要昏倒畴昔。

朱时泱听罢亦觉有理,更加踌躇不决起来,却听范哲甫又道:“皇上,山西灾情刻不容缓,若真如严大人所说,先播秋种,再观后效,恐怕支撑不到秋收,本地百姓已饿死十之*了。请皇上明鉴,及时拨款赈灾。”

严庸面圣抱拳道:“皇上,赈灾一事非同小可,若赋税安排不当,不但无益于救灾,反而易使官员贪墨,招惹民怨。臣请皇大将拨款一事暂缓,容臣派人前去探查一番,再作计议不迟。”

这一日,范哲甫又派部下来傅家将陆文远叫到了本身府上。两小我关了房门,范哲甫便把比来拦下的奏章拿出来,一一给陆文远看阅。陆文远怎会不明白,他不过是想借此奉告本身,严庸一党早已是你的仇敌了,而我却能保你不受他们毒害,现在你若肯为我所用,另有一丝活路,若不肯为我所用,那就只要被严庸和皇上整死的份。

陆文远在堂下跪了好久,一向僵着身子不敢动,早已疼得心神恍惚了。伤处湿漉漉一片,也不知流的是汗是血,现在只要强撑了认识,缓缓道:“微臣感觉范大人说得有理,不管灾情如何,有灾就赈老是不会错的。至于严大人说的,怕官员贪墨,多派几个御史羁系着也就是了。”

傅潜则一回家就被府中人奉告范大人的部下又来了。他当即就犯了嘀咕,自陆文远被官升三品以后,范哲甫派人往他府上跑的次数是越来越多,他真怕陆文远就此凭借范哲甫。本来他平时敌部下人谨防死守,就是怕他们行事不谨,把全部吏部卷进朝廷党争里去,如果现在却被最靠近的陆文远弄到晚节不保,真不知是该哭该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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