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门的后堂还算平静,只是安插陈列略嫌粗陋了些,那堂中的客椅已是朱漆班驳,坐上去还会收回咯吱咯吱的响声,四周的家具安排更是寥寥,空旷得能听到前头公堂里传来的审案声。

陆文远和朱时济素知他的为人,不忍见他如此,便一个去扶他起来,一个劝朱时泱道:“皇兄息怒,皇兄此番本是微服出宫,又是临时起意来此,夏大人措手不及有所不周也是道理当中,皇兄就饶过夏大人这一遭吧。”陆文远也在一旁规劝。

朱时泱不屑地哼了一声,深恨他自作主张,便仍张口为莫非:“流民叛逆都畴昔了才想起修护城河?说到底也不过是过后诸葛亮罢了。”

朱时泱因常日里就体力充分,又一起贪新奇,是以并不感觉如何辛苦,世人见天子都不抱怨,也都士气抖擞,又过了几日,便到了河南境内的彰德府。

河南地处中原,本就比别处干旱炎热,现在的土质更因着去岁大旱而格外疏松,被如此挖凿着,扬起的烟尘真可谓是遮天蔽日,堪比塞外大漠了。朱时泱捉起衣袖在面前扇了扇,嫌恶道:“这些人在干甚么呢?”

朱时泱探身往朱时济杯中看了看,见公然剩有半盏清茶,便想也不想取过来喝了。他和朱时济本是从小就厮混惯了的,一人一口分吃一块点心也是常有的事,常日里也不大分尊卑,但朱时泱半杯茶下肚,却比之前更气了,只因他贵为一朝天子,喝别人剩下的茶水也就罢了,偏还对这他平时连洗脚都不屑用的陈腐茶水甘之如饴。朱时泱没想到本身会沦落至此,气得把手上喝空了的茶盏摔得叮咣直响。

几今后,统统事件安排安妥,船恰好行至运河与河南交界一带,船队便仍由康平王的部下带领,沿京杭大运河一起南下径回江南王府,朱时泱等人则带领几十名侍卫,取道河南探查民情。

朱时济苦笑着将茶杯放回杯座上,往朱时泱手边推了推,问道:“皇兄这又是如何了,生了好大的气。”

夏康饶是严明也不由遭到了天威震慑,吓得伏在地下连连叩首:“皇上恕罪,微臣罪该万死。”

三人在房顶用过午餐,便到了朱时泱该歇午觉的时候了。朱时济和陆文远服侍着他躺下,便一同去将随行的车马行李盘点清算了一番,统统妥当时已是日暮时分。朱时济和陆文远正自疲累,却见朱时泱穿戴整齐地本身寻来了,身后跟着一脸苦相的夏知府,显见是被他暗里怒斥过了。到得跟前,笑吟吟说道:“朕这一觉歇得可好,好久都没有睡这么沉过了。现下天气未晚,又没到吃晚餐的时候,贤弟和爱卿不如陪朕上街逛逛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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