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时泱又被问住了,想了想才道:“因为陆文远为了跟他一起,不肯搬进朕御赐的宅子。”

陆文远则以为即便苛以重税,也应逐年增加,不宜操之过急,以免盐商心存不满,招兵造反。傅潜和赵咏宁都同意陆文远的说法。

朱时泱挑挑眉毛,迷惑道:“是啊,有甚么不对吗?”随即又警悟起来,眯起眼睛逼视着朱时济,道:“你甚么意义?”

朱时泱公然摆出了一副嫌恶的嘴脸,指导着傅潜道:“朕如何就这么看不惯你这谨小慎微的模样?整日里唯唯诺诺的,一脚踹不出个响屁来。你也该好好学学陆文远的奸佞才是。”

朱时泱冷哼了一声道:“本分?朕前些日子才说过不让他与陆文远走得太近,本日又瞧见他俩在内阁外的墙根下说话。朕的话都敢不听,莫非还不该罚吗?”

傅潜唯唯称是,却愈发战战兢兢,如履薄冰了。陆文远和赵咏宁也丈二和尚摸不着脑筋,只不知这圣怒是从何而来,赶紧从地下拉起傅潜,惶恐辞职了。

朱时泱正扎了一片凉瓜往嘴边送,闻言不由顿了一顿,明显是被问住了。皱眉想了半日,才犹踌躇豫地开口道:“因为朕只瞧着傅潜不扎眼。”

又一日,康平王朱时济从宫外办事返来,刚进宫门就瞥见傅潜跪在大殿门口的太阳地儿下晒太阳,面前还摊着一本折子。朱时济有些惊奇,皇兄这段光阴总与傅潜难过他是晓得的,却没想到已到了如此丧芥蒂狂的境地。朱时济赶紧上前两步,俯身问道:“傅大人这是如何了?”

朱时济笑道:“真的吗?就这么简朴?皇兄就因为陆大人不肯搬场而迁怒傅大人?”

扬州府乃江南重镇,因为地点地区水系发财,淮河、长江与京杭大运河在此交汇,构成了贯穿天下的水利关键,为盐商贩盐供应了极大便当。但自明成祖朱棣迁都北京后,天下政治中间北移,扬州盐商便仗着天高天子远为所欲为,贿赂官员,剥削百姓,哄抬盐价,攫取暴利,前段时候更是闹出了盐商私铸铜钱一事,使得江浙一带物价飞涨,民气不稳。朱时泱为此大发雷霆,以为该当严加整治,苛以重税,宜将盐税进步两成。

一席话说得沉着中肯,滴水不漏。但朱时泱却面露不满,冷哼了一声道:“傅大人也未免太人云亦云了些,莫非就没有别的观点了吗?”

如许问就较着是在找傅潜的费事了,只因这增收盐税一事,已前后议了半月不足,该说的都已说尽,傅潜也没少为此事上奏章,本日只不过是扫尾罢了,终究的决策都已下了,还需求甚么别的观点。傅潜只好老诚恳实答道:“回皇上,没有了。”

Tip:拒接垃圾,只做精品。每一本书都经过挑选和审核。
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