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喜嫌陆文远声音太大,嗔怨地看了他一眼道:“可不是吗!都堆在正殿的御案上呢,还是奴婢给清算的。”
桂喜点头道:“这奴婢可说不准,皇上睡觉没个准性,偶然一夜只睡一二个时候,偶然却能从午后一向睡到次日天亮。”说到此处,转头看了一眼身后静悄悄的寝殿,道:“依奴婢看,此次约莫也是如此。”
陆文远只好自回内阁去等,但是等来等去,一向比及宫门快落锁了,也没见甚么人将奏疏送返来。陆文远恐怕误了大事,忙起家去后宫催促。
傅潜停下笔问道:“那如何办?莫非就这么放着皇上不管?”
沈纶吓得上前一把捂住了他的嘴道:“你真是老胡涂了,这话也能随便胡说?皇上贵为天子怎会有错,都是我们的错。”
后宫里此时一片沉寂,时近初春,天还是黑得早,桂喜早早儿就把大殿门口的宫灯点上了。陆文远见了更是心焦,老远就提大声音问道:“桂公公,皇上可在?”
直到这一日,陆文远一变态态地一大早就进宫来了。他昔日送奏章的时候,凡是都在午后未时2、三刻摆布,是以桂喜一通报,朱时泱也大感不测,赶紧宣他出去。
按说这事由内阁直接告诉工部便可,但帮手处所创办工事,工部也需派出一人总领全局,这一人的人选,倒是非得由皇上御笔亲批才气作数的了。
但是,就算是如许还是晚了。官府和工部派去的工匠紧赶慢赶,也没能赶在春汛众多前完工,未经加固的堤坝被潮流冲毁了一处,固然好险没伤着人,但沿岸刚下过种的农田全被淹了,老百姓怨声载道。
陆文远沉吟着微微点头,严庸抢过话头道:“皇上变成明天如许全拜范哲甫所赐,那老东西当初为了擅权,包办朝政,皇上万事不需过问,当然就懒怠了,遇事能倚则倚,得靠就靠,就仿佛这天下不是他的似的。依我看,我们五个不如一起辞职,让皇上找不着倚靠的人,到时政务积存很多了,皇上就不得不亲身过问了。”
这一日,严庸从礼部大堂办事返来,一进内阁就嚷嚷开了,说是当今这班言官言行过分,欺人太过,真该像范哲甫阿谁老不死的一样,好好打压打压他们。
严庸被堵得一时无话,满腹怨气无处宣泄,只好一把摔开了沈纶的手,坐到本身的桌案后连连感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