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忽地传来一其中气实足的衰老喝声。
若只是用饭睡觉的事情倒也罢了,苏三醒倒也不惮于露宿荒漠和干粮充饥。题目是现在他的葫芦里已经滴酒皆无,对于两世加起来活了六十年却有五十年与酒为伍的他来讲,这一夜的光阴就有些难过了。
老者摆手,引着苏三醒走进村庄。到了一个筑土为墙的院落前,他推开虚言的大门,回身号召苏三醒出来。
苏三醒扬了扬酒碗笑道:“这一碗酒约莫可抵二十余杯,若要饮足千杯之数,只怕要四五十碗,却不知前辈家的藏酒是否够用?”
此时那老者放下了锄头,向屋里呼喊了一声。
王仲萍看着一老一少酒兴大发,笑着回身出去,未几时公然提了两个更大的酒坛返来。
半晌以后,王仲萍交来回回地将很多杯盘碗盏端了出来,顷刻摆了满满一桌。固然都是些农家饭菜,却也是色香味俱全,已是饥肠辘辘的苏三醒看在眼里,不觉食指大动。
看两人眉眼举止间的亲热神态,倒是一对伉俪,并且非常恩爱。
苏三醒转头望去,模糊见是一个老者扛着一柄锄头从远处走来。此时天气已经暗了下来,那老者走到近处时他才看得清楚。
花了十多天时候安排了广东分舵的筹建事件以后,苏三醒解缆北上。那匹白马已经送给胡斐,他便骑了一匹劣马,不紧不慢地赶路。
老者穿一身粗布短衣,年纪在五十岁高低,面黄体瘦却似个病夫,只是一双眼睛炯炯有神,在暮色中显得分外敞亮。
王仲萍晓得丈夫的江海之量,又见苏三醒的酒量似也不差,便趁两人夹菜的时候再次斟满两碗酒。
不过苏三醒宿世见惯了超越春秋乃至性别的恩爱伉俪,倒也并不是以而纳罕。将马拴好后,他上前来向着这对佳耦重新见礼:“多谢前辈收留,令长辈不至露宿荒漠。长辈苏三醒,尚未就教前辈如何称呼。”
老者向左一指道:“后生你将马拴在那边的木桩上,稍时老夫给再它备些草料。”
他的老婆王仲萍看出自家老爷被这青年两句话哄得如此欢畅,也对苏三醒大生好感,仓猝殷勤地号召苏三醒进屋,然后又去筹措酒菜饭食。
苏三醒固然晓得此老为人朴重朴重,但他那位师兄陈总舵主的身份过分忌讳,便含混其辞对付了畴昔。
刘*鹤*真这老江湖晓得武林中很多门派端方颇多,见他似有隐衷,便也识相地没有深问下去。
“公然是他。”苏三醒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