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人凤苦笑道:“如何没有查?当年苗某猜忌那剧毒或是出自‘毒手药王’之手,因而找到一嗔大师劈面质询,还因言语失和而斗了一场,相互各吃了一个小亏。过后想来,那一嗔大师似有难言之隐,但苗某在亏损以后又接管了一嗔大师的解药,倒是不便再诘问下去了。”
苏三醒在一旁道:“苗大侠,当年你与胡一刀大侠的一场大战,长辈也略有耳闻,只是此中似颇多勉强。你既是当事人之一,是否能够说一说当时的事情。”
“胡一刀恰是先父!”
胡斐淡然道:“小子胡斐,确是胡一刀之子。当年小子在襁褓当中遭受凶恶,幸先父救济过的客店伴计平四叔舍命相救,又含辛茹苦将小子扶养成人。”
苏三醒仓猝悄悄安抚一番,然后瞥了地上的田归农一眼,考虑道:“如此说来,殛毙胡大侠的凶手却非苗大侠,而是那在刀剑只杀喂毒的卑鄙小人!”
苗人凤不敢置信,当年胡夫人在殉夫之前托孤于他,等他过后去寻觅那孩子时,那孩子却已失落,只在那间客店前面的一条河边寻到孩子的一顶小帽和很多血迹。他本觉得那孩子已经为奸人所害,自发愧对泉下的胡一刀佳耦,十多年来一向耿耿于怀。本日一个豪放萧洒、技艺高强的少年豪杰在他的面前自承是胡一刀之子,这令他在狂喜之余实在又不敢置信。
“胡兄弟拿得起放得下,这才是好男儿行动!”苏三醒在一旁鼓掌笑道。
“天不幸见,天不幸见……”
这句话如一声惊雷狠狠劈在苗人凤的心头,震得他身躯连晃几晃几乎一跤颠仆。
胡斐昂然道:“苗伯伯不便诘问,小侄却没有顾忌。我这便去寻那毒手药王,问明当年之事。”
他娓娓而谈提及当年旧事,从路遇胡一刀佳耦,到那一场五日五夜畅快淋淋的大战,再到一对敌手惺惺相惜互传刀剑互为知己,最后说到了本身误伤胡一刀,胡一刀竟古怪毒发身故,胡夫人托孤以后也自刎殉夫。
等胡斐拜完,苏三醒也上前见礼祭拜一番。
苗若兰小小年纪尚未懂事,看到父亲和一个大哥哥都哭了起来,不由得心中惊骇,将小嘴一瞥也眼泪汪汪地欲哭未哭。
他能够看出苗人凤这一番言辞发自肺腑,心中那一点踌躇纠结顿时荡然无存,向着苗人凤纳头拜倒,堕泪道:“苗伯伯如此大义,小侄若还不辨是非,难道成了卑鄙小人而令先父蒙羞?便如苗伯伯方才所言,胡苗两家夙怨,就此一笔取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