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有人在威胁他的火伴,鹦鹉伸手就推了李时一把,看得出她也属于那种敢动听的人物:“你干吗!”
手机被李时一把夺了去,一看,有图有本相,还配的出色讲解。
走到上崖,天气已经微明,客车早到了,悄悄地停在村头,昏黄中三三两两有出门的人上车,车顶棚的灯暗淡地亮着,司机在驾驶座上打打盹。
“嗯――”芹芹爸喉咙深处闷闷地嗯了声,骨碌骨碌的大眼睛紧紧地闭上了,脸上的沟壑里全数蓄满泪水,头在枕头上点着。
还好忍住就忍住了,也不消大惊小怪,现在社会就风行这个,只是这小子拍的几张重点凸起部位让李时比较气愤。
李时站在房门外看着枕头上芹芹爸那一头斑白的乱发,由不得跟着心伤。
俩人的争论惹得全车的人都往这看,青年的前排座上更是站起一个绿毛鹦鹉,穿一件肥大的玄色蝙蝠衫,妆画得很浓,女人吧竟然是破锣嗓:“咋啦?”
柏油路修得质量很好,客车安稳飞奔,路旁的树整齐摆列起来“唰唰”地飞速后退。怀里阿谁肉透透的东西较着睡熟了,呼吸深长均匀。
李时没动声色,眼睛却一向盯着前边斜对过那青年。
李时扶着芹芹让她倚在靠背上,他站起来一步跨到青年身边,恰好他捧动手机,刚要点“发送”。
山村的夜色黑得像泼了墨,除了漫天的繁星,就是山坳那边模糊的灯光照在山尖上,那是石矿的灯光。
青年坐那边脸上仍然挂着戏谑的笑:“删了,拿来。”
偷拍,还微了个博,这小子迟早是个没事找抽型的。
李时把手机递给他,他接过来顺手放裤袋里了,挥挥手:“滚吧。”
这应当不是用心的,车是动的,人坐在车上时不时动摇,睡梦中怕歪了,必定本能地找个把手抓着,谁让她那边那么高的。
一段村落公路走完,客车走上县级公路,路两边的山势也不再那么险要,变得陡峭。过了山口镇,路两边就满是丘陵地形了。看到的村落也不再是破败模样,垂垂显出一点繁华的端倪来,大瓦房到处可见,也有一些二层小楼,工厂里烟囱的浓烟冒得很微弱。
芹芹的行囊早就清算好了,李时替她提着装被窝的蛇皮袋,她本身背一个双肩包。
青年低着头玩手机,玩着玩着“嗤”的一笑,并且快速转头看李时一眼,满脸戏谑。
“删了。”李时说。看上去很沉着,口气里也没多少豪情se彩,实在李时一看到图和本相差点忍不住给青年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