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和的夜明珠光芒闪动在面前,头顶是湛蓝色的帐子,她想扭解缆子,却被胸口传出的痛苦给愣住了行动。

垂垂的,额头露了出来,接着,是颀长乌黑的长眉,薄薄的眼睑,常常的睫毛……

里衣上,被大摊的鲜血覆盖,见惯了这类场景的程徽,并没有惊骇,单手稳稳地,划开了血淋淋的里衣。

“嗯!”就在他叮咛的当口,突闻身后传出闷哼之声,他骇然转头,将军手里已经拿着一个带血的箭头了!

“将军您!”秦老目瞪口呆。

程徽从榻上坐起,暴露昏倒不醒的唐木阳。

“要你来你就来,这么墨迹做甚么!”

检察了一番伤势,秦老感喟一声,双手按着膝盖,缓声道,“这……小子的伤是如何来的?”

“将军,军医来了!”管家领着军医出去了。

程徽深吸一口气,从腰间扯出水袋,拧开盖子,把水倒在她的脸上。

只是一会工夫,少年的血几近染红了她身下的床褥,晓得事不容缓,秦老收起漫不经心的姿势。

程徽见惯了存亡,这会固然一派严峻,可不至于慌了手脚,听他扣问,严厉了神采,“天然好好查问他的身份来源”

程徽拔出一把精美的小刀,解开系在她身上的披风,作势要给她划开衣服。

副将眼神微斜,生硬道,“是被流箭给伤着了!”

拉着副将往外走,“我那有治外伤特别好的药,来的太急忘了拿,这会你陪着我畴昔拿”

唐木阳俄然惶恐起来,顺势带着挣扎,但是,失血过量的她,刚扑腾了两下,再次堕入了暗中。

扯出床幔一角,卤莽的,不带一点顾恤的擦拭她的面庞。

将军一世英名,铁骨铮铮,想要躲过这个箭的确易如反掌,现在却因为他,堕入到不尴不尬的境地。

程徽对上吵嘴清楚的瞳孔,并没有多少情感,持续低头措置着她的伤口。

“止,止血……敷…敷药”

她恍忽睁眼。

被秦老拖到了屋子外,男人不甘心,“大人,您自个就能去,再不济,派给药童来送就好,如何还特地要我去拿?”

刀子划破了她的外衫,此时,已经碰到了她的里衣,下一层,就会是她的……

就在她口鼻将近呈现之时,门口响起急凑的脚步声……

屋内,或许是因为程徽行动有些大,疼醒了晕畴昔的唐木阳。

“稍会,还得劳烦将军帮老朽,把这箭头拔下来……“

“伤口不算太深,不会危及性命,只要把这箭头拔出,再敷上点药,好好疗养些光阴,恐怕就能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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