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坐在大大的扭转沙发里,一脚翘在脚凳上,质地古朴文雅的咖啡色水牛皮质,跟正捧着一本书的男人,相得宜彰,就像明信片里的剪影。
伸出长长颈子的罗马灯,从两人头顶散下暖和的光,映亮一方小小的美满。
一个长长的细颈玻璃瓶里,放着一枝露水玫瑰,可谓故意。
她此时绝对必然、必定以及肯定,这个男人有洁癖。
女子的目光也落在了劈面的碗筷上,目光闪了闪,咬唇,带着小小的恼意。
从皮夹里抽了小费给办事员,办事员说着讨喜的话儿,当即推着餐车分开了。
“等价互换。”
她奇特地昂首,嘴里还包着一坨大大的牛肉鱼丸。
她扫了一眼,小费竟然都给大红皮。不由蠕了蠕嘴,嘀咕。
阎立煌取来吹风机时,看了眼浴室门口的拖鞋,没有取。
“咳,我没找到,吹风机。”
他俄然把她打横抱起,吓了她一跳,为了不摔出去,她只能抱住他的脖子,保持均衡。这一挣,一扯之间,甚么乱了心跳,乱了眼眸,乱了这那衣袂相缠,几声呼吸都失掉。
闻着饭菜香,丁莹已经忍不住,拿起筷子,挑了块光彩香味儿最诱人的回锅肉,送进嘴里。顿感汁浓肉嫩,酥香爽口,内心实在舒慰,便不客气了,大快哚祭起来。
“啊呀,你干吗啦!”
“拖鞋?”
“嗯?”
黑溜溜的眼儿,狠瞪他一下。收回击时,脸上红晕浅浅,像是做错事的小孩子。
正埋头的男人眼角余光一跳,愣住下嘴的行动,看过来。
那门关上,在衣篓里,放着没有再穿上的内衣。
“丁莹莹蜜斯,你要再敢欺负这么帅气,独一无二的脸,我就……”
“你恶人先告状!啊,好痛,我不来了,我告饶啦!”男人的手都是钢便条做的么?没个轻重。
这都是那只菜花虫霍天野的歪门邪论,他向来没想过,只是第一眼,便难于移开本身的目光了。
丁莹心头一撞,一股难言的情感,如波浪般分散。
丁莹走出浴室,头上包着毛巾。
“放在门口的拖鞋,你没穿?”
……
一口,吞下,美美的咀嚼了数下,才咽下。
他走了几步,又退回,看着她的目光落到她的脚上,一颗颗乌黑的小丸子,上面似沾着一抹娇花的粉,一下缩进了红色的大浴袍里,垂下的黑眸中蓦地一变,焰色明灭,却又刹时收压,一丝不露。
“甚么?哦,好痛,肿了,肿了……”大手拧上她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