乙亥,征雄武节度使张延郎为中书侍郎、同平章事、判三司。

蒲月,丙午,以韩昭胤为枢密使,以庄宅使刘延朗为枢密副使,权知枢密院记房暠为宣徽北院使。暠,长安人也。帝与石敬瑭皆以勇力善斗,事明宗为摆布;然心竞,素不相悦。帝即位,敬瑭不得已入朝,山陵既毕,不敢言归。时敬瑭久病赢瘠,太后及魏国公主屡为之言;而凤翔旧将佐多劝帝留之,惟韩昭胤、李专美觉得赵延寿在汴,不宜猜忌敬瑭。帝亦见其骨立,不觉得虞,乃曰:“石郎不唯密亲,兼自少与吾同艰巨;今我为天子,非石郎尚谁托哉!”乃复觉得河东节度使。

己酉,张虔钊、孙汉韶举族迁于成都。

甲戌,以枢密使、天雄节度使兼侍中范延光为宣武节度使兼中书令。

初,帝以王玫对左藏见财失实,故以刘昫代判三司。昫命判官高延赏钩考穷核,皆积年逋欠之数,奸吏利其征责丐取,故存之。昫具奏其状,且请察其可征者急督之,必无可偿者悉蠲之,韩昭胤极言其便。八月,庚午,诏长兴之前户部及诸道逋租三百三十八万,虚烦簿籍,咸蠲免勿征。穷户大悦,而三司吏怨之。

有司百方敛民财,仅得六万,帝怒,下军巡使狱,日夜督责,囚系满狱,贫者至自经、赴井。而军士游商店皆有骄色,市人聚诟之曰:“汝曹为主力战,建功良苦,反使我辈鞭胸杖背,出财为赏,汝曹犹扬扬得意,独不愧六符合!”是时,竭左藏旧物及诸道进献,乃至太后、太妃器服簪珥皆出之,才及二十万缗,帝患之,李专美夜直,帝让之曰:“卿名有才,不能为我谋此,留才安所施乎!”专美谢曰:“臣驽劣,陛下擢任过分,然军赏不给,非臣之责也。窃思自长兴之季,赏赉亟行,卒以是骄;继以山陵及出师,帑藏遂涸。虽有无穷之财,终不能满骄卒之心,故陛下拱手于危困当中而得天下。夫国之存亡,不专系于厚赏,亦在修法度,立纪纲。陛下苟不改覆车之辙,臣恐徒困百姓,存亡未可知也。今财力尽于此矣,宜据统统均给之,何必践初言乎!”帝觉得然。壬辰,诏禁军在凤翔归命者,自杨思权、尹晖等各赐二马、一驼、钱七十缗,下至甲士钱二十缗,其在京者各十缗。军士无厌,犹怨望,为谎言曰:“撤除菩萨,扶立生铁。”以闵帝仁弱,帝刚严,有悔心故也。

蜀人取成州。

文州都批示使成延龟举州附蜀。

戊寅,左仆射、门下侍郎、同平章事李愚罢守本官,吏部尚书兼门下侍郎、同平章事、判三司刘昫罢为右仆射。三司吏闻昫罢相,皆相驾,无一人从归第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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