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巢陷申州,遂入颍、宋、徐、兖之境,所至吏民逃溃。

三月,庚午,以左金吾大将军陈敬瑄为西川节度使。敬瑄,许州人,田令孜之兄也。初,崔安潜镇许昌,令孜为敬瑄求兵马使,安潜不准。敬瑄因令孜得录左神策军,数岁,累迁至大将军。令孜见关东群盗日炽,阴为幸蜀之计,奏以敬瑄及其腹心左神策大将军杨师立、牛勖、罗元杲镇三川,上令四人击球赌三川,敬瑄得第一筹,即觉得西川节度使,代安潜。

张璾渡江击贼帅王重霸,降之。屡破黄巢军,巢退保饶州,别将常宏以其众数万降。璾攻饶州,克之,巢走。时江、淮诸军屡奏破贼,率皆不实,宰相已下表贺,朝廷差以自安。

赵宗政之还南诏也,西川节度使崔安潜表以崔澹之说为是,且曰:“南诏小蛮,本云南一郡之地。今遣使与和,彼谓中国为怯,复求尚主,何故拒之!”上命宰相议之。卢携、豆卢琢上言:“大中之末,府库充分。自咸通以来,蛮两陷安南、邕管,一入黔中,四犯西川,征兵运粮,天下疲弊,逾十五年,租赋太半不入京师,三使、内库由兹虚竭。兵士死于瘴疠,百姓困为盗贼,致中原榛杞,皆蛮故也。前岁冬,蛮不为寇,由赵宗政未归。去岁冬,蛮不为寇,由徐云虔复命,蛮另有希冀。今安南子城为叛卒所据,节度使攻之未下,自馀守兵,多已自归,邕管客军,又减其半。冬期且至,倘蛮寇侵轶,何故支吾!不若且遣使臣抨击,纵未得其称臣奉贡,且不使之抱恨益深,果断犯边,则可矣。”乃作诏赐陈敬瑄,许其和亲,不称臣,令敬瑄录诏白,并移书与之,仍增赐金帛。以嗣曹王龟年为宗正少卿充使,以徐去虔为副使,别遣内使,共赍诣南诏。秋,七月,黄巢自采石渡江,围天长、六合,兵势甚盛。淮南将毕师铎言于高骈曰:“朝廷倚公为安危,今贼数十万众乘胜长驱,若涉无人之境,不据险要之地以击之,使逾长淮,不成复制,必为中原大患。”骈以诸道兵已散,张璾复死,自度力不能制,胆怯不敢出兵,但命诸将严备,自保罢了,且上表垂危,称:“贼六十馀万屯天长,去臣城无五十里。”先是,卢携谓“骈有文武长才,若悉委以兵柄,黄巢不敷平。”朝野虽有谓骈不敷恃者,然犹庶几望之。乃骈表至,高低绝望,情面大骇。圣旨责骈散遣诸道兵,致贼乘无备渡江。骈上表言:“臣奏闻遣归,亦非自专。今臣极力保卫一方,必能济办。但恐贼迤逦过淮,宜急敕东道将士善为御备。”遂称风痹,不复出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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