丙寅,以太常卿权德舆为礼部尚书、同平章事。

甲辰,会王纟熏薨。

刘济之讨王承宗也,以宗子绲为副大使,掌幽州留务。济军瀛州,次子总为瀛州刺史,济署行营都知兵马使,使屯饶阳。济有疾,总与判官张玘、孔目官成国宝谋,诈令人从长安来,曰:“朝廷以相公逗留无功,已除副大使为节度使矣。”明日,又令人来告曰:“副大使旌节已至太原。”又令人走而呼曰:“旌节已过代州。”举军惶恐。济气愤不知所为,杀大将素与绲厚者数十人,追绲诣行营,以张玘兄皋代知留务。济自朝至日昃不食,渴索饮,总因置毒而进之。乙卯,济薨。绲行至涿州,总矫以父命杖杀之,遂领军务。

庚戌,之前河中节度使王锷为河东节度使。上摆布受锷厚赂,多奖饰之,上命锷兼平章事,李藩刚强觉得不成。权德舆曰:“宰相非序进之官。唐兴以来,方镇非大忠大勋,则放肆者,朝廷或不得已而加上。今锷既无忠勋,朝廷又非不得已,何为遽以此名假之!”上乃止。锷有吏才,工于完聚。范希朝以河东全军出屯河北,耗散甚众。锷到镇之初,兵不满三万人,马不过六百匹,岁馀,兵至五万人,马有五千匹,东西精利,堆栈充分,又进家财三十万缗,上复欲加锷平章事。李绛谏曰:“锷在太原,虽颇著绩效,今因献家财而命之,若后代何!”上乃止。

己丑,忻王造薨。

裴垍得风疾,上甚惜之,中使候问旁午于道。

秋,七月,庚子,王承宗遣使自陈为卢从史所诽谤,乞输贡赋,请官吏,许其改过。李师道等数上表请雪承宗,朝廷亦以师久无功,丁未,制湔雪承宗,觉得成德军节度使,复以德、棣二州与之。悉罢诸道行营将士,共赐布帛二十八万端匹,加刘济中书令。

岭南监军许遂振以飞语毁节度使杨于陵于上,上命召于陵还,除冗官。裴垍曰:“于陵性廉直,陛下以遂振故黜藩臣,不成。”丁巳,以于陵为吏部侍郎。遂振寻自抵罪。

庚申,吐蕃遣其臣论思邪热入见,且归路泌、郑叔矩之柩。甲子,奚寇灵州。

右金吾大将军伊慎以钱三万缗赂右军中尉第五从直,求河中节度使。从直恐事泄,奏之。十一月,庚子,贬慎为右卫将军,坐死者三人。

寺人恶李绛在翰林,觉得户部侍郎,判本司。上问绛:“故事,户部侍郎皆进羡馀,卿独无进,何也?”对曰:“守士之官,厚敛于人以市私恩,天下犹共非之。况户部所掌,皆陛下府库之物,给纳有籍,安得羡馀!若自左藏输以内藏觉得进奉,是犹东库移之西库,臣不敢踵此弊也。”上嘉其直,益重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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