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卯,夏绥节度使韩全义入明。全义败于溵水而还,不朝觐而去,上在藩邸,闻其事而恶之。全义惧,乃请入朝。

辛酉,百官请上上皇尊号曰应乾圣寿太上皇,上尊号曰文武大圣孝德天子。上许上上皇尊号而自辞不受。

秋,七月,丙子,加李师古检校侍中。

以王叔文为度支、盐铁转运副使。先是叔文与其党谋,得国赋在手,则能够结诸用事人,取军士心,以固其权,又惧骤使重权,民气不平,藉杜佑雅有管帐之名,位重而务自全,易可制,故先令佑主其名,而自除为副以专之。叔文虽判两使,不以簿书为意,日夜与其党屏人窃语,人莫测其所为。以御史中丞武元衡为左庶子。德宗之末,叔文之党多为御史,元衡薄其为人,待之莽卤。元衡为山陵仪仗使,刘禹锡求为判官,不准。叔文以元衡在风宪,欲使附己,使其党诱以权力,元衡不认,由是左迁。元衡,平一之孙也。侍御史窦群奏屯田员外郎刘禹锡挟邪乱政,不宜在朝。又尝谒叔文,揖之曰:“事固有不成知者。”叔文曰:“何谓也?”群曰:“去岁李实怙恩挟贵,气盖一时,公当此时,逡巡路旁,乃江南一吏耳。今公一旦复据其地,安知路旁无如公者乎!”其党欲逐之,韦执谊以群素有强直名,止之。

郎州武陵、龙阳江涨,流万馀家。

乙未,制以“积痬未复,其军国政事,权令皇太子纯句当。”时表里共疾王叔文党与专恣,上亦恶之。俱文珍等屡启上请令太子监国,上固厌倦万机,遂许之。又以太常卿杜黄裳为门下侍郎,左金吾大将军袁滋为中书侍郎,并同平章事。俱文珍等以其旧臣,故援引之。又以郑珣瑜为吏部尚书,高郢为刑部尚书,并罢政事。太子见百官于东朝堂,百官拜贺。太子涕零,不答拜。

戊戌,以中书侍郎、同平章事袁滋同平章事,充西川节度使;征刘辟为给事中。

刘辟不受征,阻兵自守。袁滋畏其强,不敢进。上怒,贬滋为吉州刺史。

复以右庶子武元衡为御史中丞。

辛酉,诏数京兆尹道王实残暴掊敛之罪,贬通州长史。市里喝彩,皆袖瓦砾遮道伺之,实由间道获免。壬戌,以殿中丞王伾为左散骑常侍,依前翰林待诏,姑苏司功王叔文为起居舍人、翰林学士。伾貌寝,吴语,上所亵狎;而叔文颇任事自许,微知文义,好言事,上以故稍敬之,不得如伾出入无阻。叔文入至翰林,而伾入至柿林院,见李忠告、牛昭容计事。大略叔文依伾,伾依忠告,忠告依牛昭容,转订交结。每事前下翰林,使叔文可否,然后宣于中书,韦执谊承而行之。外党则韩泰、柳宗元、刘禹锡等主采听外事。谋议唱和,日夜汲汲如狂,相互推奖,曰伊、曰周、曰管、曰葛,僴然得意,谓天下无人。荣辱进退,生于冒昧,唯其所欲,不拘程式。士大夫畏之,门路以目。素与往还者,相次拨擢,至一日除数人。其党或言曰,“某可为某官,”不过一二日,辄已得之。因而叔文及其党十馀家之门,日夜车马如市。客候见叔文、伾者,至宿其坊中饼肆、酒垆下,一人得千钱,乃容之。伾尤阘茸,专以纳贿为事,作大匮贮金帛,佳耦寝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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