癸卯,户部侍郎裴延龄奏:“自判度支以来,检责诸州欠负钱八百馀万缗,收诸州抽贯钱三百万缗,呈样物三十馀万缗,请别置欠负耗剩季库以掌之,染练物则别置月库以掌。”诏从之。欠负皆贫人无可偿,徒存其数者,抽贯钱给用随尽,呈样、染练皆左藏正物。延龄徙置别库,虚张名数以惑上。上信之,觉得能富国而宠之,于实无所增也,虚费吏人簿书罢了。都城西污湿地生芦苇数亩,延龄奏称长安、咸阳有陂泽数百顷,可牧厩马。上使有司阅视,无之,亦不罪也。左补阙权德舆上奏,觉得:“延龄取常赋支用未尽者充羡馀觉得己功。县官先所市物,再给其直,用充别贮。边军自今春以来并不支粮。陛下必以延龄孤贞独立,时人丑正流言,何不遣信臣覆视,究其本末,明行奖惩。今群情众口喧于朝市,岂都城士庶皆为朋党邪!陛下亦宜稍回圣虑而察之。”上不从。

八月,庚戌,太尉、中书令、西平忠武王李晟薨。

理戎之要,在于练核好坏之科觉得衣食品级之制,使能者企及,否者息心,虽有薄厚之殊而无觖望之衅。今穷边之地,长镇之兵,皆百战伤夷之馀,长年发愤之剧,然衣粮所给,唯止当身,例为老婆所分,常有冻馁之色。而关东守兵,怯于应敌,懈于服劳,衣粮所颁,厚逾数等。又有素非禁旅,本是边军,将校诡为媚词,因请遥隶神策,不离旧所,唯改浮名,其于廪赐之饶,遂有三倍之益。夫奇迹未异而给养有殊,苛未健忘,孰能无愠!可谓怨生于不均矣。

丙午,门下侍郎、同平章事董晋罢为礼部尚书。

上命李师古毁三汊城,师古奉诏。然常招聚逃亡,有获咎于朝廷者,皆抚而用之。

冬,十月,甲子,韦皋遣其节度巡官崔佐时赍圣旨诣云南,并自为皋书答之。

云南王异牟寻遣使者三辈,一出戎州,一出黔州,一出安南,各赍生金、丹砂诣韦皋。金以示坚,丹砂以示赤忱,三分皋所与书为信,皆达成都。异牟寻上表请弃吐蕃归唐,并遗皋帛书,自称唐故云南天孙、吐蕃赞普义弟日东王。皋遣其使者诣长安,并上表贺。上赐异牟寻圣旨,令皋遣使慰抚之。

吐蕃举国胜兵之徒,才当中国十数大郡罢了,动则中国惧其众而不敢抗,静则中国惮其强而不敢侵,厥理何哉?良以中国之节制多门,蕃丑之统帅埋头故也。夫统帅埋头,则民气不分,号令不二,进退可齐,疾徐中意,机遇靡愆,气势自壮。斯乃以少为众,以弱为强者也。开元、天宝之间,控御西北两蕃,唯朔方、河西、陇右三节度。复兴以来,未遑外讨,抗两蕃者亦朔方、泾原、陇右、河东四节度罢了。自顷分朔方之地,建牙拥节者凡三使焉,其馀镇军,数且四十,皆承特诏委寄,各降中贵监临,人得对抗,莫相禀属。每俟边书垂危,方令计会用兵,既无军法下临,惟以客礼相待。夫兵,以气势为用者也,气聚则盛,散则消;势合则威,析则弱。今之边备,势弱气消,可谓力分于将多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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