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祐甫以疾,多不视事。杨炎独任大政,专以复恩仇为事,奏用元载遗策城原州,又欲发两京、关内丁夫浚丰州陵阳渠,以兴屯田。上遣中使诣泾原节度使段秀实,访以短长,秀实觉得:“今边备尚虚,未宜兴事以召寇。”炎怒,觉得沮已,征秀实为司农卿。丁未,邠宁节度使李怀光兼四镇、北庭行营、泾原节度使,使移军原州,以四镇、北庭留后刘文喜为别驾。京兆尹严郢奏:“案朔方五城,旧屯沃饶之地,自丧乱以来,人功不及,因致荒废,十不耕一。若力可垦辟,不俟浚渠。今发两京、关辅人于丰州浚渠营田,计所得不补所费,而关辅之人不免流散,是虚畿甸而无益军储也。”疏奏,不报。既而陵阳渠竟不成,弃之。

丙寅晦,日有食之。

旧制,天下金帛皆贮于左藏,太府四时上其数,比部覆其出入。落第五琦为度支、盐铁使,时京师多豪将,求取无节,琦不能制,乃奏尽贮于大盈内库,使寺人掌之,天子亦以取给为便,故久不出。由是以天下公赋为人君私藏,有司不复得窥其多少,校其赢缩,殆二十年。寺人领其事者三百馀员,皆蚕食此中,蟠结按照,牢不成动。杨炎顿首于上前曰:“财赋者,国之大本,生民之命,重轻安危,靡不由之,是之宿世皆使重臣掌其事,犹或耗乱不集。今独使中人出入盈虚,大臣皆不得知,政之蠹敝,莫甚于此。请出之以归有司。度宫中岁用多少,量数奉入,不敢有乏。如此,然后可觉得政。”上本日下诏:“凡财赋皆归左藏,一用新式,岁于数中择精好者3、五千匹,进入大盈。”炎以片言移人主张,议者称之。

十一月,丁丑,以晋州刺史韩滉为姑苏刺史、浙江东、西察看使。

代宗之世,吐蕃数遣使乞降,而寇盗不息,代宗悉留其使者,前后八辈,有至老死不得归者;俘获其人,皆配江、岭。上欲以德怀之,乙巳,以随州司马韦伦为太常少卿,使于吐蕃,悉集其俘五百人,各赐袭衣而遣之。

大历十四年己未,公元七七九年八月,甲辰,以道州司马杨炎为门下侍郎,怀州刺史乔琳为御史大夫,并同平章事。上方励精求治,不次用人,卜相于崔祐甫,祐甫荐炎器业,上亦素闻其名,故自迁谪顶用之。琳,太原人,性草率,喜滑稽,无他长,与张涉善,涉称其才可大用,上信涉言而用之;闻者无不骇愕。

初,左仆射刘晏为吏部尚书,杨炎为侍郎,不相悦。元载之死,晏有力焉。及上即位,晏久典利权,众颇疾之,多上言转运使可罢;又有风言晏尝密表劝代宗立独孤妃为皇后者。杨炎为宰相,欲为元载报仇,因为上流涕言:“晏与黎幹、刘忠翼同谋,臣为宰相不能讨,罪当万死!”崔祐甫言:“兹事含混,陛下已旷然大赦,不当复究寻虚语。”炎乃建言:“尚书省,国政之本,比置诸使,分夺其权,今宜复古。”上从之。甲子,诏天下钱谷皆归金部、仓部,罢晏转运、租庸、青苗、盐铁等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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