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巳,加颜真卿户部侍郎兼本郡防备使;真卿以李暐为副。

仲春,丙戌,加李光弼魏郡太守、河北道采访史。

李光弼与史思明相守四十馀日,思明绝常山粮道。城中乏草,马食荐籍。光弼以车五百乘之石邑取草,将车者皆衣甲,弩手千人卫之,为方陈而行,贼不能夺。蔡希德引兵攻石邑,张奉璋拒却之。光弼遣使垂危于郭子仪,子仪引兵自井陉出,夏,四月,壬辰,至常山,与光弼合,蕃、汉步骑共十馀万。甲午,子仪、光弼与史思明等战于九门城南,思明大败。中郎将浑瑊射李立节,杀之。瑊,释之之子也。思明收馀众奔赵郡,蔡希德奔钜鹿。思明自赵郡如博陵,时博陵已降官军,思明尽杀郡官。河朔之民苦贼残暴,地点屯结,多至二万人,少者万人,各为营以拒贼;及郭、李军至,争出自效。庚子,攻赵郡;一日,城降。士卒多虏掠,光弼坐城门,收所获,悉归之,民大悦。子仪活捉四千人,皆舍之,斩禄山太守郭献璯。光弼进围博陵,旬日,不拔,引兵还恒阳就食。

杨国忠问士之可为将者于左拾遗博平张镐及萧昕,镐、昕荐左赞善大夫永寿来瑱。丙午,以瑱为颍川太守。贼屡攻之,瑱前后破贼甚众,加本郡防备使,人谓之“来嚼铁”。

上以吴王祗为灵昌太守、河南都知兵马使。贾贲前至雍丘,有众二千。先是谯郡太守杨万石以郡降安禄山,逼真源令河东张巡使为长史,西迎贼。巡至真源,帅吏民哭于玄元天子庙,起兵讨贼,吏民乐从者数千人;巡选精兵千人西至雍丘,与贾贲合。

壬午,以河东节度使李光弼为范阳长史、河北节度使,加颜真卿河北采访使。真卿以张澹为教唆。

戊辰,吴王祗击谢元同,走之,拜陈留太守、河南节度使。

郭子仪至朔方,益选精兵,戊午,进军于代。

置南阳节度使,以南阳太守鲁炅为之,将岭南、黔中、襄阳后辈五万人屯叶北,以备安禄山。炅表薛愿为颍川太守兼防备使,庞坚为副使。愿,故太子瑛之妃兄;坚,玉之玄孙也。乙丑,安禄山遣其子庆绪寇潼关,哥舒翰击却之。

先是清河客李萼,年二十馀,为郡人乞师于真卿曰:“公首唱大义,河北诸郡恃公觉得长城。今清河,公之西邻,国度常日聚江、淮、河南钱帛于彼以赡北军,谓之‘天下北库’;今有布三百馀万匹,帛八十馀万匹,钱三十馀万缗,粮三十馀万斛。昔讨默啜,甲兵皆贮清河库,今有五十馀万事;户七万,口十馀万。窃计财足以三平原之富,兵足以倍平原之强。公诚资以士卒,抚而有之,以二郡为腹心,则馀郡如四支,无不随所使矣。”真卿曰:“平原兵新集,尚未练习,自保恐不敷,何暇及邻!固然,借若诺子之请,则将何为乎?”萼曰:“清河遣仆奉命于公者,非力不敷而借公之师以尝寇也,亦欲观大贤之明义耳。今仰瞻高意,未有决辞定色,仆何敢遽言所为哉!”真卿奇之,欲与之兵。众觉得萼幼年轻虏,徒分兵力,必无所成,真卿不得已辞之。萼就馆,复为书说真卿,觉得:“清河去逆效顺,奉粟帛东西以资军,公乃不纳而疑之。仆回辕以后,清河不能伶仃,必有所系托,将为公西面之劲敌,公能无悔乎?”真卿大惊,遽诣其馆,以兵六千借之;送至境,执手别。真卿问曰:“兵已行矣,能够言子之所为乎?”萼曰:“闻朝廷遣程千里将精兵十万出崞口讨贼,贼据险拒之,不得前。今当引兵先击魏郡,执禄山所署太守袁之泰,纳旧太守司马垂,使为西南仆人;分兵开崞口,出千里之师,因讨汲、邺以北至于幽陵郡县之未下者;平原、清河帅诸联盟,合兵十万,南临孟津,分兵循河,扼守关键,制其北走之路。计官军东讨者不下二十万,河南义兵西向者亦不减十万。公但当表朝廷坚壁勿战,不过月馀,贼必有内溃相图之变矣。”真卿曰“善!”命录事参军李择交及平原令范冬馥将其兵,会清河兵四千及博平兵千人军于堂邑西南。袁知泰遣其将白嗣恭等将二万馀人来逆战,三郡兵力战尽日,魏兵大败,斩首万馀级,捕虏千馀人,得马千匹,军资甚众,知泰奔汲郡。遂克魏郡,军声大振。时北海太守贺兰进明亦起兵,真卿以书召之并力,进明将步骑五千渡河,真卿陈兵逆之,相揖,哭于顿时,哀动行伍。进明屯平原城南,疗养士马,真卿每事咨之,由是军权稍移于进明矣,真卿不觉得嫌。真卿以堂邑之功让进明,进明奏其状,弃取肆意。敕加进明河北招讨使,择交、冬馥微进资级,清河、博平有功者皆不录。进明攻信都郡,久之,不克;录事参军长安第五琦劝进明厚以金帛募懦夫,遂克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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