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春,己未,上升钓台,临杨子津,大宴百僚。乙亥,帝自江都行幸涿郡,御龙舟,渡河入永济渠,仍敕选部、门下、内史、御史四司之官于前船选补,其受选者三千余人,或徒步随船三千馀里,不得处罚,冻馁疲顿,因此致死者什一二。

自是地点群盗蜂起,不成胜数,徒浩繁者至万馀人,攻陷城邑。甲子,敕都尉、鹰扬与郡县相知追捕,随获斩决;然莫能制止。

敕穿江南河,自京口至馀杭,八百馀里,广十馀丈,使可通龙舟,并置驿宫、草顿,欲东巡会稽。

帝之幸启民帐也,高丽使者在启民所。启民不敢隐,与之见帝。黄门侍郎裴矩说帝曰:“高丽本箕子所封之地,汉、晋皆为郡县;令乃不臣,别为异域。先帝欲征之久矣,但杨谅不肖,师出无功。当陛下之时,安可不取,使冠带之境,遂为蛮貊之乡乎!今其使者亲见启民举国从化,可因其惊骇,胁使入朝。”帝从之,敕牛弘宣旨曰:“朕以启民诚恳奉国,故亲至其帐。来岁当往涿郡,尔还日,语高丽王:宜早来朝,勿自疑惧,存育之礼,当如启民。苟或不朝,将帅启民往巡彼土。”高丽王元惧。藩礼颇阙,帝将讨之;课天下富人买武马,匹至十万钱;简阅器仗,务令精新,或有滥恶,则使者立斩。

初,帝西巡,遣侍御兄韦节召西突厥处罗可汗,令与车驾会大斗拔谷,国人不从,处罗谢使者,辞以他故。帝大怒,无如之何。会其酋长射匮遣使来求婚,裴矩因奏曰:“处罗不朝,恃强大耳。臣请以计弱之,分裂其国,即易制也。射匮者,都六之子,达头之孙,世为可汗,君临西面,今闻其渎职,从属处罗,故遣使来以结援耳,愿厚礼其使,拜为大可汗,则突厥势分,两从我矣。”帝曰:“公言是也。”因遣矩朝夕至馆,微讽谕之。帝于仁风殿召其使者,言处罗不顺之状,称射匮向善,吾将立为大可汗,令出兵诛处罗,然后为婚。帝取桃竹白羽箭一枚以赐射匮,因谓之曰:“此事件速,使疾如箭也。”使者返,途径处罗,处罗爱箭,将留之,使者谲而得免。射匮闻而大喜,发兵袭处罗;处罗大败,弃老婆,将摆布数千骑东走,缘道被劫,寓于高昌,东保时罗漫山。高昌王黮伯雅上状。帝遣裴矩与向氏亲要摆布驰至玉门关晋昌城,晓谕处罗使入朝。十仲春,己未,处罗来朝于临朔宫,帝大悦,接以殊礼。帝与处罗宴,处罗顿首,谢入见之晚。帝以温言慰芝之,备设天下珍膳,盛陈歌女,罗绮丝竹,眩曜耳目,然处罗终有怏怏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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