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州盗贼起,弥年不定;以大将军处置中郎李固为荆州刺史。固到,遣吏劳问境内,赦寇盗前衅,与之更始。因而贼帅夏密等率其魁党六百馀人自缚归首,固皆原之,遣还,使自相调集,开请愿法;半岁间,馀类悉降,州内清平。奏南阳太守高赐等臧秽;赐等重赂大将军梁冀,冀为之千里移檄,而固持之愈急,冀遂徙固为泰山太守。时泰山盗贼屯堆积年,郡兵常千人催讨,不能制;固到,悉罢遣归农,但选留任战者百馀人,以恩信招诱之。未满岁,贼皆弭散。

冬,十月,辛未,太尉桓焉、司徒刘寿免。

臣光曰:成帝不能选任贤俊,委政舅家,可谓暗矣;犹知王立之不材,弃而不消。顺帝援大柄,授以后族,梁冀顽嚚凶暴,著于平素,而使之继父之位,终究悖逆,荡覆汉室;校于成帝,暗又甚焉!

罕羌邑落五千馀户诣赵冲降,唯烧何种据参丝未下。甲戌,罢张乔军屯。

安宁上计掾皇甫规上疏曰:“臣近年以来,数陈便宜:羌戎未动,策其将反;马贤始出,知其必败。误中之言,在可考校。臣每惟贤等拥众四年,未有胜利,县师之费,且百亿计,出于布衣,回入奸吏。故江湖之人,群为盗贼,青、徐荒饥,襁负流散。夫羌戎溃叛,不由承平,皆因边将失于绥御,乘常守安则加侵暴,苟竞小利则致大害,微胜则虚张首级,军败则藏匿不言。军士劳怨,困于猾吏,进不得快战以徼功,退不得温饱以全命,饿死水沟,暴骨中原;徒见王师之出,不闻振旅之声。酋豪泣血,惊惧生变,是以安不能久,叛则经年,臣以是搏手扣心而增叹者也!愿假臣两营、二郡屯列坐食之兵五千,出其不料,与赵冲共相首尾。地盘山谷,臣所晓习;兵势巧便,臣已更之;可不烦方寸之印,尺帛之赐,高能够涤患,下能够纳降。若谓臣幼年、官轻,不敷用者,凡诸败将,非官爵之不高,年齿之不迈。臣不堪至诚,没死自陈!”帝不能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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