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烈闵束腰云袍翻飞,顺势起家,回身对着殿前广场上黑压压的数千人拱手一礼,朗声道:“正所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我靖边侯府族律云:如有后代不肖子孙窃居族长尊位者,诸府九殿过半弃之,可夺其位、去其职。云烈武继侯府尊位以来,任人唯亲、尸位素餐,刚愎自用,乃至府中怨声载道、靠近失和,不满者众。前事不臧,更贻后,身其事者。罪不容诛。今有宗老敕令,夺位离职,加恩赐令他杀,以儆效尤!”
“埋头凝神,稍安勿躁。”
这些囚车中,靖边侯府当代族长云烈武一身战甲盘膝而坐,方天画戟直直的插在囚车底部,戟刃透过囚车裂缝直指长空;在其身后,律殿首坐云烈袆背靠囚车之壁,负手而立闭目不言;余下数十位亲长则满脸愤懑,瞪面火线款款而行的云烈闵几人,喝骂之声不断于耳。
眉宇间黯然之色升腾,不忍再看囚车中人,手臂微微抬起。
这等手腕——
。。。
“加恩赐令他杀?”
公然,半晌工夫偌大的崇明阁前广场上徒然沸腾起来。
反唇相讥之言传开,云烈君狂笑戛但是止,府中被压抑十数年所堆集的戾气徒然发作,脸上狰狞之色骤显,正欲开口。在崇明阁殿前云烈闵面色吨时阴沉起来,温润如玉的风采敛去,狠狠地瞪了一眼。
云烈君广大的袍袖在风中飞舞,虎步龙行的在囚车四周踱步一圈,眉宇之间恶毒之意乍现,毫不睬会盈耳的漫骂之声,对着囚车中人降落的喝骂道:“噪舌!”
玉罗刹遮面的轻纱在狼籍的气味中轻荡扭捏,脸颊之上一抹不天然的红晕升起,胸口起伏不定。不动声色的悄悄望向上首处四人,心中震惊如同狂涛般,一波波的袭上心头。
不过,府中掌权者中,云烈武忠诚怀仁、云烈袆亦是目中揉不进沙子,而若论打压旁支最为狠辣的,当属方才公布宗老敕令的云烈闵才是!
云烈闵、云烈君诸人以及十余囚车以缓缓行至崇明阁前,骄傲殿流光当中走出。
而崇明阁外,不虞是侯府后辈亦或是幽州世家之修,俱是瞠目结舌,错愕不已。
旋即一道罡风自其云袖当中架空而出,在空中化作十余道法力打在了囚车中诸人喉部。继而回身傲视囚车中云烈武与云烈袆二人,斯须之间便嘲笑起来:“昔日府中尊,本日囹圄囚,实在叫人唏嘘。此番大局已定,二位兄长有这些人作陪,鬼域路上也不孤傲,放心去吧。”
“不从则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