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只要一个:孺人。晋王孺人。”武慧斩钉截铁,眸色雪亮。
懊悔,遗憾,不解,无助,绝望,自责,统统的情感剜着她的心。
她一时说不出话来,只直直盯着武慧,涓滴无躲闪。
辛夷浑身一抖。顷刻间,涌上无尽哀凉和无助,她一晃而过李景霆的容颜,心头乱成了麻。
武慧慎重,风儿中模糊见得,她鬓边藏好的一缕白发:“辛夷,前时和你说的话,是来自德妃的警告,而现在说的话,是一个母亲的要求。求你。”
很久,辛夷才沉沉吐出一句:“娘娘曾提点臣女是选王,选王和王选,不知此中有何人缘?臣女不会蠢到觉得,臣女是今后拟传位圣旨,盖上玉玺的人。”
“因为皇上选中了他。”武慧直言不讳,眸底的雪色如电,“棋榜上两个王选,但胜出的只能是一个。皇上选中了他,故要保他一条通向起点的康庄大道,容不得半点不测。情爱之事,大水猛兽,更要扼杀。”
让人禁不住,乍然心软。
“那和晋王……有甚么干系……”辛夷下认识地发问。
李景霆一愣,看了眼身上的家常服饰,有些不舍地瞧了眼辛夷:“母妃,就算换吉服,也不消这么早罢。”
但是,没走两步,武慧蓦地一声:“辛夷!”
武慧出现了然的笑,胸有成竹道:“事已成局,不成转头。就算你向来不按理出棋,根基的忠贞也该认得。永久记着你是晋王孺人,别做出甚么见不得光的丑事。”
“辛夷,我晓得你和江离是命定的朋友,我也晓得,我儿就为你铁了心。但我独一不想,看到我儿接受天下刺耳的流言,也不想看到他为你,展转难眠风露中宵。”
“只怕娘娘要提早吱会声臣女的,不止这一件事罢。”
辛夷色彩一肃,正色道:“还望德妃娘娘见教。”
辛夷立马粉饰地拂袖,高耸起家,头也不回地拜别:“多谢娘娘忠告。告别。”
孺人两个字,倒是刺得辛夷心一痛,粉饰地低下头:“圣旨已定,这是天然。”
武慧迟迟地立在夏风里,风盈袖,青丝乱,平增了几股凄柔感,再无前时天子德妃的严肃。
辛夷顿住。不为别的,只是这一声忽的变了调,前面还是刺意凛然,这二字,却被咬得哀怜重重。
请不要,用你和他的情深来奖惩我儿。我儿自始至终,并没有做错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