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事中间从大明宫来到了赵王府邸。
李景霈无声地叹了口气,拉过翠蜻的手起家,云淡风轻的一笑:“棋局无情,成王败寇,怕么?”
或许是被赵王鼓励,赵王兵力虽不占上风,却个个毫无胆怯,面对舔刀尖的晋王兵,刀落也不带迟的,加上后续裴家援助,竟和晋王打了个不相高低。
全军传来阵容震天的号令,刀剑哐当出鞘,大地如同颤抖,数百精兵向赵王府拔营而去。
砰。
说话间,画舫外跪满了臣子,压不住惊骇的禀报传来:“王爷,统统清算安妥,王府那边的亲兵也已聚齐!还请王爷速速回府,批示战局!另有半个时候,晋王的兵就到了!王爷!”
“买卖。这是买卖!”李景霆握紧拳头,用力得指枢纽发白,恨恨道,“二皇兄接了休书,允裴妍真再嫁,前提,则是出兵助王。王俭和裴家一丘之貉,助王俭,就是利裴家,就能重修因休妻而有损的两姓亲好。裴家拿回了棋子,而赵王和裴家干系无损,可谓皆大欢乐。”
李景霆神采几变,终究深吸一口气,眉间盈满了刚毅和狠戾,他猛地拔出佩剑,指向了城下赳赳全军,威喝震云霄。
以王之名,以夫之名,以父之名,我刀落无悔,我血祭赤忱!
第一次,他扬起了银杏徽印的剑,扬起了绣五爪蛟龙的“赵”旗号,任日光淬炼出他骨子里帝王的嫡传,另有与那女子肚里的小生命,同根相系的血脉。
第一次,不再是作为一个孩儿,而是为了另一个孩儿,踏入这乱世,与天命相搏!
是他在这暗淡人间,独一的不成罢休。
翠蜻噙泪,摇点头,更紧地握住了那只手:“甚么王,甚么寇,奴只认奴的夫君,另有肚里孩儿的爹爹。”
战鼓擂,杀机至,曲江池上的画舫终究不再安宁了。
扬我赵之名!虽身故不退!
“王爷,这是诬告,诬告!我赵王府从未出兵,更没有助王之举!”标兵听着远方邻近的战马嘶鸣,浑身颤抖。
十年磨一剑,霜刃未曾试。本日把示君,谁为不伏侍?
不管愿还是不肯,想还是不想,都要被战役这头凶兽,吞得骸骨无存,曲江池保不了,和谈保不了,美人如玉保不了。
他握紧了女子的手,从肺腑里炸出属于王的威喝——
不为王业,不为君临,只为当一个好夫君,一个好爹爹,他愿,付此生热血!
李景霈笑了,握紧银杏徽印的佩剑,走向舫外的臣子,不端庄惯的眼眸,第一次燃起了烽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