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臣都被唬得一个颤抖,不敢与李景霄对视,只顾弯下脊背,前时还号令着“不成佩剑进殿”的御史大夫,则是完整哑巴了。
李景霆也一愣。
李景霄遂满含歉意地一拜,以王之尊,弯下脊梁:“只愿本王去后,都城规复如初,百姓风乎舞雩!兴哉我大魏!”
李景霄刚起家,便听得李景霆忍怒的低喝:“父皇,您可瞧见了?老四居功恃傲,至于此地!晚到就算了,竟然还佩剑入殿!疏忽祖宗法纪!”
文武百官一愣。
“越王觐见!”
李景霄顿了顿,旋即诚心肠环顾殿中:“本王晓得,本日本王,让诸位大民气有不满。但是本王愿付此生,为百姓社稷,发兵拔剑,也不过是为了民生安宁!如果以违逆了些祖宗礼法,愿领大理寺惩戒,无怨无悔!”
恰是今上第四子,镇乱之功,越王,李景霄。
男人毫无粉饰的肝火,如一记金雷,炸得笑声骤僵,诸臣面色发白。
李赫当然晓得他所言何意,看了眼毫无动静的殿门,有些难堪:“这个……待霄儿到了,朕准你们对峙,自有分晓……等等,再等等……”
“霄儿平身。朕好久不见你,你却甫一进京,便立下平乱之功。朕,甚欣喜。”天子李赫虚手一扶,笑意莫测。
以我王之威,祭我王之忍,最后称我王之名,成我王之业!
抬眸环顾百官的顷刻,一股气势从他身上勃然发作。
最早缓过神来的是陇西李家主李圭,在畴昔一月,他与晋王并肩作战,但是现在,他却面露感慨之色,向李景霄弯下脊背。
“殿下大义动天,无愧王之仁!”百官们也缓过神来,或多或少面露爱护,向越王下拜。
百官们打了个颤抖,不敢多言了。天子李赫端坐高台,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他着吉服,一样销金绫圆领袍衫,领、袖、衣衿等处施本质缘边,镶织月、麒麟、星斗、山、火、宗彝六章,一样外罩云缎披袍,织藻、粉米、黼、黻四章,头戴翼善冠,脚蹬玄舄靴,以王之服,彰显着王之尊。
但是,李景霆却神采愈冷,打断道:“儿臣愿为父皇分忧,刀山火海,在所不辞!只是可爱同根相残,那些心机叵测之辈,不亚于奸邪可爱!”
身后一溜烟御史大夫跟着,急喝道“王爷,不成带剑进殿!不成!”,这本是朝议的祖宗端方,却被李景霄疏忽,就那么堂而皇之地手执剑,踏进麟德殿。
那一瞬,他浑身的气势达到顶峰,王威炸裂,眉眼也冰冷到极致,王剑欲斩。